叶怀瑜这句话说完后,一点眼色也没有的闭上了嘴巴,笑眯眯的转头看着别处,一副不打算再跟她说话的架势。
程静翕慢慢放松了嘴巴,心想着反正新婚夜那日她在他面前便就没什么形象可言,现下更是四下无人,还维持什么公主形象,新烤的美味这样可口,若不趁热吃下去,根本就解不了馋!
于是闭上的嘴巴重新张开,程静翕着实吃了个大快朵颐。
叶怀瑜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火堆,面上的神情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柔和,蓦地回神,方才发觉自己的嘴角已经翘到发酸。他垂眸沉默着,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然而两人之间的美好氛围并未持续多久,他们的感情日益增进,可就是有那么些个人,从来见不得别人好。
那日相携出游之后,也不知是从哪流出的消息,说嘉悦公主就是个草包,辜负了先皇的一片苦心。
只不过是夫妻出双入对结伴同游这么一件平平无奇的普通小事,缘何会被说成是个草包?又是从哪看出她辜负了先皇的一片苦心?
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解读,庙堂之上的皇帝陛下当然也是千人中的一个。
嘉悦公主午睡蓦地醒来,瞧见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
程静翕刚要嗷一嗓子叫出声,那人动作麻利眼疾手快地抄起一旁桌上的小食塞进她的口中,沉声道:“殿下。”
程静翕身子一僵,十分识相的点点头。
宫里来人了。
那人见状便退了回去,程静翕抬手把嘴里的一堆东西拿出来,撩起眼皮看着他,语气不冷不热,“你来干什么?”
那人道:“殿下,皇上叫属下前来给殿下递句话。”
程静翕心下一沉,挑眉问:“什么话?”
那人闻言便跪了下去,轻声说道:“皇上问殿下,可还记得自己的姓氏?”
程静翕脑子里有一瞬的“嗡”声响过,脸上的平静隐隐有挂不住的意思,闭了闭眼睛,她揉着眉心道:“当然记得。”
那人续道:“既如此,皇姐可千万要谨记,莫要叫自己真做了‘叶程氏’。”
程静翕刀子一样的目光刮到那人的身上,那人似是皮糙肉厚,经得住千刀万剐。
“知道了。”她静静地说,转而又问道,“府中到处都是人手,你如何进来的?”
那人闻言一笑,“殿下,属下是皇上身边的暗卫,自然是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
“也是,”程静翕道,“以后就由你来跟我联系吗?”
“是,往后皇上再有话递出来,就由属下来传。”
“你回去告诉陛下,说我自己心中有数,”停了停,抬眼问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人一顿,微微躬身,“属下告辞。”
程静翕端坐在榻上,许久未动,余光瞧见盘中的小食,原本想吃,可手还未伸出,就失去了一切兴致。
许是这段时间叶怀瑜对她太好了,又许是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她太喜欢的了,程静翕静静想着,叶怀瑜呢?好想见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