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钰堂竹林药庐外,吴哲老先生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神情凝重,他把乌杖斜放在右腿膝盖处,虽是鹤发童颜,但却显得落寞和老态,毕竟年岁摆在那里,他身边的药庐童子正在晾晒药材。

“紫丁香,车前草,杜仲,连翘……”药庐童子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他拿着一株枝叶带着圆结的草药对吴哲老先生说道:“师傅,这个药叫什么?”

吴哲抬头看了一眼说道:“那叫徐长卿,是祛风除湿,行气活血,解毒消肿的良药,生于山脉阳坡面,别名又叫做逍遥竹,英雄草,别仙踪。”

“额,弟子知道了,多谢师傅。”药庐童子高兴地点头道谢。

吴哲老先生脸上好不容易露出了一个笑容。

“学医笨没关系,主要是肯用心,并且对医药敢兴趣。”

吴哲老先生回忆着方面,他与吴北曲同门时,师傅对他们说的话,眼前这小童的求知欲便像极了当年的吴北曲。

“童儿,我先打个盹,你若还有什么问题,等我醒了再来问我。”

“是,师傅。”

说着,吴哲老先生闭上眼,打起盹儿来。

此前,千茹和姚依依动手,伤了肺经,总是咳嗽,李怀玉去衡钰堂时,见晾干的泡桐果已经用完了,药房管家便告诉他竹林药庐有新采的泡桐果可以用,李怀玉也正好想找吴哲问问当日施法的过程,便来到竹林药庐。

药庐童子端着竹篾大框,正在低头摆弄药材,突然他听见身边有脚踩落竹发出的沙沙声,抬头一看,就见面李怀玉走来。

“这位公子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药童偏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请问吴哲老先生是在此处吗?”李怀玉虽然不怎么爱喊师伯,但也不能失了礼数。

“你找我师傅啊,师傅此刻在打盹儿刚刚才睡下,怕是有些不便。”说着药童将头看向门口正在酣睡的吴哲老先生。

李怀玉也瞧了一眼,说道:“那我在此等等。”

“公子是拿药还是瞧病,若是拿药我帮你拿就是了,若是看病,事关重大,我叫醒师傅也无妨。”

“在下需要拿几枚泡桐果。”李怀玉回答。

“泡桐果,我这倒是有,但是新鲜的,你且先等等,我进屋给你取。”

说罢,药童进到屋里,取了几枚新鲜的泡桐果,然后他将泡桐果,丢在木盆里,倒上一壶开水,烫去果子上的绒毛。

“这泡桐果需要戳破开口,放出里面的白汁,晾干才能用,公子,用时切注意些,对了,你这药是要给何人用啊。”

药童把泡桐果用黄浆纸包好,交给李怀玉,还特意叮嘱用法,他却不知眼前的人正是施医用药的高手。

“多谢这位小兄弟,这药是给夏千茹小姐的。”李怀玉接过泡桐果。

“额,是给小姐的啊。”

药童回应了一句,接着说道:“那这位公子,我先去忙了,看你的样子,你是要在这里等我师傅醒来吗?”

李怀玉回道:“是的,我有些事情向请问下我师伯······吴哲老先生。”

李怀玉在说出师伯之后又改了口,小童一脸惊讶:“我师傅是你师伯,那你就是我师兄了啊。”

“嗯······”李怀玉回道:“算是。”

小童高兴的连蹦直跳,他走到吴哲老先生身边,直接叫醒了吴哲:“师傅,师傅,有个师兄来看你了。”

吴哲老先生闭着眼也没睁开,他迷迷糊糊地问道:“谁啊?你哪里来的什么师兄啊?”

“红桦山百草仙门李怀玉。”

李怀玉见吴哲醒了,便来到他身旁,自报家门。

吴哲老先生睁开眼:“怀玉?!怎么是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师······师伯。”李怀玉说这个词是感觉口中似乎塞了一块石头,压着自己的舌根:“我有事要问你?”

吴哲老先生从太师椅上起身:“有什么事,你说吧。”

“当日你从红桦山借走悬壶百炼鼎后,回到青璇剑宗是如何给夏渊夏门主医治的?”

吴哲老先生回道:“我以血灵丹为药,以白玉麒麟果为引,先让门主服下白玉麒麟果,稳住内丹灵魄,在用引灵法,将血灵丹灵力循序渐进导入他内丹中。”

“你这血灵丹,可是巫咸经里的血灵结凝法,东皇太一巫咸族的妖医术?”李怀玉显然有些吃惊。

“没错。”

“这妖医之术,风险巨大,师伯,你怎么会选用此法,你可知其中的风险?”李怀玉言语激动,似乎还有些责备的语气。

“怀玉,听你这口气,是在责备老夫?”吴哲老先生语气平和问了句。

“怀玉不敢,只是因夏门主的死,有人污蔑我红桦山,因私人恩怨,在悬壶百炼鼎上做手脚害死了夏渊,我离开红桦山时,大哥特意嘱咐我查明此事,因而,我特意来问问。”

“是千索这样说的吧。”吴哲老先生回道:“此事的风险,我也预计过,但有白玉麒麟果和引灵符压阵,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啊?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那会不会是有人强占了血灵丹?”李怀玉把心中最大的疑问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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