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后悔不后悔,陈易却是入了五毒帮,五毒帮发腰牌一枚,上书“五毒小卒”四个大字,从此以后便是正牌五毒帮帮众。

入了帮,便有人来介绍各种帮派知识。陈易这才知道,五毒帮成立了十年,发展很迅猛,自己所在的这片大院,不过是五毒帮五个香堂之一。五毒帮的香堂,正是以佛家五毒命名,分别为贪、嗔、痴、慢、疑,五毒帮有五个副帮主,每个副帮主管理着一个堂口。张玄管理的正是痴字堂。张玄以下,另有六个小队长,那龙三,居然是小队长之一,每个小队,大约有一百来人。难怪当初他开会也敢跑出来,陈易心中有了分寸。

奇迹的是,陈易被安排到了龙三的小队。龙三所领导的,正是痴字堂第三小队。等混熟了,陈易才知道,龙三原来的姓名本不叫龙三,都是因为他领导了第三小组,又姓龙,大家都叫他龙三,时间久了,他本名是什么反而被大家都忘却了。而龙三也不太在乎原来的名字,就成了真正的龙三了。

龙三和陈易有一尿情谊,自然避免对陈易有些特殊。从一进队起,陈易就发现自己的地位仅次于龙三,知道一定是龙三打好招呼了。

而五毒帮帮众之间,大家的关系都是一种平等的关系,陈易的感觉,这种关系有点类似于自己前世所见过的军队中官与兵的关系。陈易隐隐觉得,五毒帮有一些莫名的特质,让自己觉得很熟悉,这种感觉让陈易很是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很快就被这些帮众的热情所冲淡了,实话说,陈易在这里甚至有了几分家的感觉,甚至比金山寺更让自己觉得自在。

这一天,天气燥热,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湿气,湿气附在人身上,人身上汗水不能挥发,更加觉得闷热无比。陈易脱光了膀子,坐在屋檐下,摇着扇子,和几个帮众神吹。和周围的人吹牛,是近来陈易比较喜欢做的事情,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和这个环境融为了一体。他吹牛的本事自然是无比的,以前他引经据典阐述佛理,现在不用引经据典,也有妙语连珠。所以渐渐地,就成了那些帮众听他一个人说话了,陈易说话说得高兴,见大家听得高兴,就更加卖力了。

龙三忽然出现,见头领来到,帮众们都起立施礼,陈易的演讲没了对象,只能停止。

龙三大手一挥,遣散了帮众。陈易心想,他一定有什么话要给自己说。

果然,龙三待帮众散去后,凑上前来,神秘地低声说:“兄弟,哥带你去开开眼,不知你是否有兴趣?”

“开眼?是看什么东西吗?”陈易心中突生好奇。

“不是东西,是一个人”,龙三脸上露出了暧昧之色。

“是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东西?”陈易装作糊涂。

龙三脸上暧昧之色更浓了,说道:“这个人,是一个……不行,我不能说,你只管说跟不跟我走。”

陈易见他话说到一半,便又吞了回去,自己心中的好奇猫似乎被勾引得只叫,心想反正闲极无事,跟他去看看也无妨,便说:“走吧,我跟你去开开眼。”

龙三带着陈易,出了帮会,穿过成都的大街小巷,当陈易还在欣赏所看到的成都美景之时,龙三一下停住了脚步,陈易差点撞到他的背上。

陈易见龙三目光直直地盯着前头,便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好大一个牌楼,牌楼有三层,第一层的门洞头上挂着一块烫金大匾,上面三个金色大字,“浣花溪”,牌楼后面,是一条穿越而过的河流,河水清清,绿树葱葱,好一片温柔美丽的景象。

陈易心想,这个龙三,这么个景象就看入迷了,莫非带自己来所谓的开眼,就是看这片景色?这景色美是美,不过也没达到超凡脱俗的地步啊。

所以陈易用手捅了捅龙三的腰,问道:“这就是所谓的开眼?”

龙三回过神来,忙说道:“呵呵,转过牌楼就到了,我只是每次见到这个牌楼,见到浣花溪几个字,就好像见到了她,不免有些兴奋。”

“什么人能让你兴奋成这样?”陈易问道。

龙三低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转过那个牌楼,只见河边临水的地方有一座二层小楼,小楼临水而建,楼四周栽种几片修竹,更有青草野花绵延其间,看起来是一个典雅有情调的地方。

正自看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楼上不知名的地方传下来,那声音如同雏鸟清音,又不失绵绵,一入耳,就让人感到浑身舒服。那声音正在吟读一诗:“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愁正断绝,春鸟复哀吟。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陈易忽然被诗歌吸引住了,美丽的声音,美丽的诗句,美丽的享受。听得后来,陈易的情绪被诗的情绪感染,等到最后一句“春风知不知”,陈易感受到了诗人的情怀,不由眼睛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但此时诗歌已经念完,陈易得以从伤感中走出来。

被感动的陈易更又几分惊讶,因为这诗歌他知道作者是谁。只是想不到今天居然会亲耳聆听作者的朗读,是的,肯定是作者在吟读,才能读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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