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处,挤满了人。

“恭喜王兄,今年外放隶州。”

“同喜,兄台就在我隔壁县,以后可要多多走动。”

“那是自然。”

“唉?这不是苏宇吗,任职上书房行走?”

“啧啧啧,比不了啊比不了,人家果然都是安排好的。”

上书房行走,官职不高,甚至就是端茶倒水,但平日里,却是跟着宰相皇帝等处理政务,可以说是文官中的重点培养对象。

苏宇身边,立刻围上了一群道贺之人。

苏宇惊讶的抬起头,要知道,这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

比起普通的外放,他可以说是一步登天。

将来出来,便是进入大周权利中心,六部中任职。

眼见皇榜处人少了许多,何穗也走了过去。

在皇榜上看了起来。

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看到最后,他却蓦然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黔州,平凉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何穗喃喃说道。

他已经彻底懵了。

这时候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何兄啊,此番远去,不知何年能够相见,这平凉县,是有名的穷县,内里又是刁民横行,何兄最好寻两个靠谱的护卫,而且我听说,那里考评极难完成,每一任县令,最少困在那里十年起步。何兄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何穗只觉得嘴巴发苦。

他今年二十七岁,风华正茂,十年之后,他三十七,已经人到中年。

难道自己人生中最好的年华,就要扔在这等穷乡僻壤?

何穗一言不发,闷头冲出了文渊阁。

他要去问问太子!为何说好的江南之地,会变成黔州的穷乡僻壤?

到了太子府,何穗求见。

却被告知,太子身体不适,无法相见。

何穗知道,这是太子要跟自己划清关系。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何穗完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何穗直接跪倒在太子门前!

就是不走!

门子无奈,只能进去通禀。

过了一会,门子出来说道:“太子让你进去。”

何穗赶紧起身,进了太子府。

两人相见,太子笑道:“先坐吧!”

何穗坐下,太子无奈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来所为何事,原本事情确实是很顺利的,我将你运作到了江南乐阳县,那里是有名的富县,钱粮丰足,百姓安居,只要你安稳过度几年,考评必然优,到时候便可寻机升任,只是折子到了陛下那里,被打了回来。”

“为何啊?”何穗不解问道。他很清楚,这种折子很少有被拒的。

太子实话实说道:“苏相开的口,将你外放黔州,你知道的,陛下在这种事情上,对苏相更加信任。我没有办法。”

何穗瞪大了双眼,思来想去半晌,不解道:“我如何得罪他苏长青了?”

太子叹息道:“你前日与苏文酒宴答对,虽说不失礼仪,可在苏相眼中,或许就是对苏家的挑衅,可能便是因此,苏相开口将你远放黔州!”

何穗满脸惨然,咬牙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几句言语,便要毁我一生?”

太子不接话,而是继续说道:“你得罪了苏相,便是我也无法替你说话,让你远放至此,我心愧疚,故而不愿相见,这里有三千两银子,便当我送你的盘缠,今日之后,再见不知何时。”

其实太子就是单纯的想与他划清干系。

只是他跪在门口,却又不好,打也不是,赶走也不是,若是传出去,难免寒了手下人心。

故而才接进来,打算给些银子了事,另外把事情原委说出,省的何穗到时候说自己的不是。

也让众人明白,这不是他太子不讲究,而是苏长青挟私报复。

何穗张了张嘴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拱手道:“多谢殿下,银子就不用了,我今日便豁出一条性命,去找那苏长青理论,我倒要看看,这大周难道就真的暗无天日吗!”

说完起身,直直出府。

苏府外,何穗来到门口,大吼道:“我要见苏长青!”

“何人敢直呼我家相爷姓名?”

大门打开,家中护卫便冲了出来,将何穗团团围住!

何穗怒火冲头,怡然不惧,厉声道:“我就要见见那个挟私报复的苏长青!有种今天就打死我!你们若是打不死我,我一头撞死在你们苏府门前!”

护卫头领一声冷笑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到后面的茅房喂些屎尿,让他知道知道,话不能乱说!”

何穗大惊失色,那些护卫可不管他,上去抓住他的四肢,其中一人随手一卸,只听咔嚓一声,何穗的下巴便被卸掉,他想骂都骂不出来。

眼看何穗就要被抬走,忽然一声呵斥传来。

“干什么呢!”

众侍卫顿时不敢造次。

只见马车停下,苏文和苏长青一同从车上下来。

侍卫头领赔笑道:“老爷,这厮来门口胡言乱语,小的正想给他些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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