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闯进安托罗斯时,还以为是埃兹新编了话本。

我应该更关注他的,她心想,我怎么没有瞧瞧他的未来呢?在巫师的大本营分裂盖亚教会,甚至与“纹身”和“怪诞专家”对面,她事后听来都觉得惊险万分。真是活见鬼,最近我的梦被红之预言的余波干扰……

“尤利尔知道这回事?”

“不。若他提前知晓导师和寂静学派的过节,想必会仔细考虑,然后召集更多人手。”

“多尔顿和约克都是高环,我还听说他得到了回形针佣兵团的支持。”这支队伍简直能颠覆一个小国的政权。

“在神秘度的差距面前,少有人能坚持意志。”先知告诉她,“尤利尔……他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也清楚自己在意什么。甚至我猜,他已经得知了自己的命运也说不准。你无需为他费心,我看罗玛更需要你。”

罗玛觉得拉森需要我。看在奥托的份上,她该去对拉森说这话才是,和我说有什么用?

塔顶掠过夜风。女巫眼前的吊坠微微晃动。“我不知道你还预言过他的未来,先知大人。什么时候?”

“在他改变命运的时候。”高塔先知解释,“他是梦神艾恩的眷顾者,生来就是命运所钟爱的人。”

海伦不明白:“我见过许多英雄人物,他们确实有共同点。”

“自然。人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人生为奴隶,然而最终加冕,有人不过凡俗,却能革新世界。这些人都是英雄,前者是自己的英雄,属于一领或一国,后者是发展的促进者,可以在某个领域开拓世界的未来。会有人记住他们的功绩,并对后代子孙描述。”

碎月升上夜狗座,显得愈发支离破碎。海伦仰望着星海,在浩渺中捕捉到无数细小的征兆,它们是凡人命运的映射,通过神秘学识,解读成女巫可以理解的画面,并随脑海的念头不断切换。在我眼里,星海总是这副模样。先知的所见会有不同吗?

答案毫无疑问。“你看过我的未来吗,圣者爷爷?”她不禁想知道。

“辛克莱卸任后,我看过一次。”高塔先知坦言,“还是借助了梦境。奥托告诉我,你会跨越苦难,成为命运集会的一员。”他握住海伦的肩膀。“我想过你会埋怨我——”

“征兆永远都在。”海伦打断他,“只有诸神才能一直解读。我只是后悔而已。不是说过吗?我什么也没想。”

“好吧。保持纯净。保持忏悔之心。这能有什么坏处?你的未来还长着呢,公主殿下。回去休息吧,你的脸都被吹红啦。”先知亲手为她戴好面纱。

海伦享受着长辈的宠爱,再也无法寻根究底。固执的问题。我还要纠结多久?要么什么都不想,要么只想这些过往回忆?有太多麻烦等待处理。她忽然有些羞愧。

“寂静学派要什么,难道是尤利尔?”她问。听罗玛说他走得很匆忙。

圣者挑眉。“‘纹身’会提出相关的要求,但他已经死了。伯纳尔德·斯特林针对的是我们的外交部长。”

“要他的道歉?还是赔偿?”哪样都没门,海伦完能想象白之使的态度。

“也许只是一次安托罗斯之旅。就我所知,这不会有什么危险。说到底,斯特林正是这种人,巫师的利益他不在乎,唯有满足自己的探索欲最重要。我很了解……”先知沉默了片刻,“不过我会拒绝他,提出用其他东西交换。”

“统领不答应?”

圣者露出笑容。这是一个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微笑,有些躲闪,有些无奈,好像出远门时忘了给盆栽浇水,回过神难掩对自己的失望之情。

“若我开口,他一定会答应。”先知最终告诉她,“或许这能让他感到安慰罢。但有时候,我宁愿他能像你们一样拒绝。”

“你看着我长大,圣者爷爷。”女巫指出。

“亲眼目睹和观测命运,似乎没有差别。说实话?我欠他的情。某种意义上,他比胜利者提早一步拯救了世界,虽然他并不知情。”先知感叹,“命运指引我们前进,无需我们认同,但作为观察者,理应有自己的判断。也许我做了一个不完美的决定……”

海伦非常好奇,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千年了,现在说什么也太晚。不如重做打算。”他们回到梯井边,下方的书房还亮着灯。“至于斯特林,此人无疑会讨价还价,但他最终也会答应联盟。战争已经开幕,车轮下的不是同盟,就是尸体。雾精灵不愿意被抛下,学派巫师同样不愿意。伊文捷琳已经着手准备回归仪式了。”

闪烁之池的“光之女王”。海伦最常在罗奈德口中听闻她的名字,这大概是他记住的唯一一个有别于阿德拉的“情妇”。但当相同词汇出现在高塔先知的口中时,她不再觉得有趣了。

“一位圣者大人回到了诺克斯。”海伦说。

“带领着她的猎魔军团。”狄摩西斯回答。

“非要这样不可?”女巫放低声音,眼神朦胧。“当然。当然。我知道,这种事无可避免。但恶魔结社……他们不好对付,我们的同盟也不例外。”龙祸后圣米伦德大同盟崩溃,圣者间彼此开战,而今历史仿佛即将重现。“萨克希顿……我父亲……我打赌,导师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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