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阮思娴就想过,到底是郑幼安看错了还是她故意这么说的。

前者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郑幼安再讨厌傅明予也不至于黑他。

但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见阮思娴没立刻回消息,郑幼安小心翼翼地敲出几个字。

[郑幼安]:你们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阮思娴还没想好说什么,对方又发来一条。

[郑幼安]:你们该不会还动手了吧!

“……”

那还真动手了。

[郑幼安]: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们要是真分手了,我赔你一个男朋友!

[郑幼安]:年轻单身总裁不多,但是即将上任的有!

[阮思娴]:不用了姐。

[郑幼安]:不不不,该我叫你姐。

[阮思娴]:我们没事!

[郑幼安]:不用客气,是我多嘴惹了事,我应该赔偿一下。

[郑幼安]:?

[郑幼安]:你们没事啊?

傅明予之前忙着,没空接郑幼安电话,郑幼安自然是害怕了,以为他暴怒,游走在违法的边缘,也就不敢再给他打电话,转而去找阮思娴负荆请罪。

阮思娴知道了事情的前后,想了想,还是应该跟傅明予说一声,免得他事后回想起来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只是她刻意隐瞒了郑幼安黑他的原因,说是她喝多了胡说的。

“她说现在就随便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便你。”

“嗯。”傅明予一手接着电话,一手飞快签文件,淡淡地说,“嗯,知道了。”

以阮思娴从小说和电视剧中对霸总的了解,语气越是平淡,就代表越愤怒。

“你生气了?”

傅明予:“有点。”

霸总的“有点”自然不能跟一般人的“有点”比。

阮思娴又问:“你是不是在考虑怎么报复她了?”

傅明予轻笑,“不至于。”

从今年六月至今,三线城市郑家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几乎已经部闭店,二线城市的占有率也岌岌可危。

外界不一定看得出来郑家的式微之势,但作为长期合作方,傅明予能从方方面面窥探其中一二。

况且从两年前郑家撮合他跟郑幼安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郑家的情况不容乐观。

傅明予抬了抬眼,迅速先签了个字,“不想跟她计较。”

“哦,这样啊。”阮思娴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起来,“你还挺大度啊。”

“我觉得我大不大度,你应该是最有体会的一个人。”

阮思娴轻哼了声,“我去看书了。”

傅明予:“嗯?这么晚了还看书,你精神还挺好?”

“……傅明予我告诉你,以后你休想进我家门。”

挂了电话后,傅明予笑了笑,放下钢笔,柏扬上来收走文件。

傅明予起身,看了眼时间,转头问柏扬,“我妈回家了?”

“夫人刚下飞机。”

傅明予点点头,让柏扬吩咐司机,今晚回湖光公馆。

他比贺兰湘要先到几分钟,豆豆靠在他脚边,翻着肚皮求挠。

傅明予陪它玩儿了会儿,正要上楼换衣服,门口就有了动静。

贺兰湘满面春光地走进来,穿了件水亮的人工皮草,往灯下一站,整个人闪得像刚从百老汇舞台上下来。

她看见傅明予在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上下打量着他,“哟,这谁呀?走错家门了吧?”

又回头朝司机招手:“我家有陌生人非法闯入,赶紧报警啊。”

拎着行李箱进来的司机没忍住笑。

傅明予冷眼看着她,解开袖口,朝她走去。

他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体质有什么问题,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

贺兰湘摇摇曳曳地走到桌边,从包里拿出一个宝蓝色丝绒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挂在手指上,转身面向傅明予,抬了抬下巴,“看看。”

傅明予只扫了一眼,对这种女人钟爱的东西不太有兴趣。

“很漂亮。”

“漂亮需要你说,我没眼睛吗?”

贺兰湘晃了晃项链,落地灯下,吊坠发出淡淡的光芒。

傅明予抬了抬眼,“超出预算了?”

“……”贺兰湘一把收起项链,“俗!”

把项链仔细地放回盒子里后,她才说道:“本来我这次去那边呢只是想看个画展,可是莱斯特先生听说我过去了,非要我参加他的宴会,我本来不想去的,但人家都亲自来请了,我不能不给面子吧?”

傅明予点点头,没接话。

这个莱斯特先生他听贺兰湘提过,是英国的新锐的珠宝设计师,今年年初跟中国的某个珠宝品牌签约,从此便常驻国内。

“然后我就夸了夸他今年获奖的项链,结果他二话不说就送给我了,盛情难却,我推都推不掉。”

贺兰湘揉了揉太阳穴,“我本来想低调的,结果他这么一来,宴会上所有女人都盯着我看了,真麻烦。”

傅明予闻言,有了些想法,慢慢走到桌边,再次打开那个盒子,打量里面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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