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东旻低声笑道:“时小姐,说句不中听的话,我私下里并不认为顾斐是个值得你信任的人。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

顾青山在旁人眼中是好是坏,时嘉并不在意。她只知顾青山是个好老师,待时安温柔,待自己真诚。

如果因为自己的麻烦牵扯到顾青山,给他带去危险,她万死难辞其咎。

看着覃东旻远去的背影,时嘉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我跟你去。”

再次来到海悦酒店,时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看着显示器上不断上升的数字,时嘉的心随着电梯的上升也往上提,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走吧。”覃东旻在前面领路。

时嘉跟在身后。

猩红色的羊绒地毯面料平整稠密,花纹线条清晰流畅。走道两边的摆设件件皆非凡品,无一不彰显出奢华的气息。

覃东旻到一房间门口站着,敲响了门,不一会儿门就自动开了。

“时小姐,我先走了。”

目送覃东旻离开,时嘉犹豫了几秒,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冷气开得很低,高跟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有种悬空的失重感。

海悦酒店的总统套房堪比古欧时皇室贵族的宫殿,装修极尽奢靡,摆设小到烛台,大到顶灯,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清淡的香氛弥漫在房间里,为这份奢华再添上几分浪漫柔情。

会客厅的茶几上摆了一瓶半开的红酒,还有一罐冰块以及一只高脚杯。

显然主人并未准备接待客人。

屋里很安静。

在外闯荡这么些年,时嘉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紧张,甚至想立刻转身离开。

她觉得自己不该来,一道身影也在这时出现在她视野中。

许知恒刚洗了澡,身上穿着深蓝色丝绸浴袍,腰带松松垮垮挂在腰上随意打了个结,领口敞开了一半,能看见他胸肌的轮廓。修长的双腿肌肉线条流畅清晰,充满强烈的力量感。

他抬眼看了看壁炉上挂着的欧式钟表,时间是晚上八点五十五。

穿着拖鞋走到红酒架旁取下一只赤霞珠杯,绕过茶几走到沙发正中央的位置坐下,倒了两杯红酒,各往里夹了块冰。

修长的手勾起杯脚将红酒送到唇边饮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红酒的动作上下滚动。

他喝完把杯子朝时嘉递了递,有邀请的意思。

时嘉站在原地没有动,她不想打扰许知恒饮酒的兴致,“抱歉,深夜打扰你,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谈有关秦柔柔赔偿的事情。”

“都说谈事之前先表诚意,时小姐用这种防贼的姿态站在我面前,你觉得我会想跟你谈什么?”许知恒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时嘉语凝,目光落在许知恒面前那一杯红酒上,犹豫片刻,走过去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许知恒微一挑眉,“红酒要细品,像时小姐这样海饮,再好的红酒在你口中都是浪费。”

“我是个粗人,确实不懂诗酒花茶的情调,也配不上许总的红酒。”时嘉咽下遗留在口腔中的红酒余味,“许总,我们现在可以谈正事了吗?”

许知恒双眸凝着时嘉,伸出手,“当然可以,不过谈正事之前,请时小姐先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还回来。”

时嘉避开许知恒深邃的目光,“房卡……丢了。”

许知恒问,“是丢了还是扔了?”

时嘉自知理亏,沉默了下来。

许知恒勾唇冷笑,仰身靠在欧式沙发上,姿态慵懒,“房卡是酒店定制,补办一张需要好几千,时小姐就这么扔了?”

“我会找回来。”

“现在去找,找到了再来跟我谈。”

时嘉求之不得。

“那我找到房卡了再来叨扰许总。”她转身走向门口,如果方才想逃离只是个念头,她现在要把这个念头落实!

意外的是任凭她如何用力,都无法扳动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