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楸树后面伸出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下子镇住了李国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身后转出来一个人,李国亭定眼观瞧,发现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的原来是个半大的少年,看那年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只是个头比自己矮点,身体比自己胖。

“把——把你手中拿的银元交出来,要不,我就杀了你。”

那少年紧紧攥着刀把,两只圆圆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警惕地盯住李国亭的眼睛,另一只手伸出去,就准备抢李国亭手里拿的那个包有银元的白粗布包。

李国亭紧紧抓住手里的白布包,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抢劫的了。只是奇怪,抢他的怎么竟然是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不会,他后面肯定有人,要不,一个半大的小孩,纵然有天大的胆,若不是成群结队,他也没那胆量,独自出来上路劫人。

李国亭在枫树坪的时候,曾经跟一位山里割生漆的四川人学过一段武术。那位四川的割漆师傅常年住在山背腰的一处石洞里。和他住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年龄长点,有个五十多岁年纪。一个比李国亭年纪略大点。十七、八岁。他们是亲戚。每年,到割漆的时候,都会来枫树坪。

那还是李国亭一次和村里的伙伴二毛一起进山砍柴。中午,背着一大捆柴的李国亭没有和二毛一起走大路,他抄那条离家最近,有些难走的小路,往家里赶,走到一处山半腰。累了,李国亭,放下背上的木柴,正坐在地上休息,听见那边树林里传来一阵声音,像是人出力的呐喊声。李国亭觉的好奇,就跑进树林子观看。

这是一片漆树林。在林子中央的一块空地上,只见一个光着臂膀,腰部扎着一条腰带,身体健壮的中年汉子,下扎马腿,左右搏击,正在练功夫。

李国亭不敢上前观看,他偷偷地躲在一颗较粗的漆树后面观看。

只见那位中年汉子前腾后挪。左转右移。上下闪躲,双拳互击。在那片空地上,搅起一阵尘土。把躲在漆树后面的李国亭看的直发呆。

中年汉子练了一阵拳脚,又拿起地上放的一条木棍,只见他舞动那条木棍,像是一条呼呼带响的飞龙,在他前后左右上下舞动。看的李国亭止不住发出一声“好。”来。

就在李国亭那声“好”字还未落下,只见,前面空地上那位练功的中年汉子一弯腰,放下手中的那条木棍,伸手从裤腰里拔出一个带红穗的飞镖,一甩手,飞镖直向李国亭躲藏的那颗漆树奔来,不偏不倚,正扎中树干。

这可把躲在树后的李国亭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被那位练功师傅发现了,只好从树后跑了出来。

那位中年汉子看是个少年,便走上前问到:“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李国亭不敢对这位师傅撒谎,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姓名、所在的村庄告述了中年汉子。

“哦,是前面枫树坪的人,我知道,我去过你们村。”中年汉子说着,转过身,去捡拾扔在地上的那条木棍。

“师傅,我想跟你学。”就在这时,李国亭突然跪在中年汉子脚下。

中年汉子转过脸来,很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国亭,说道:“跟我学?跟我学什么?”

李国亭有些惶恐地说道:“师傅,跟你学打拳,还有那个棍子。”

中年汉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想跟我学武术啊,我教不了的。”

“师傅,求你收我做你的徒弟吧。我一定好好学。”李国亭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对中年汉子说道。

“你还是快点回家去吧。我是个割漆的人,不收徒弟。”中年汉子收起自己自己的东西,披上上衣褂子,就往树林里面走去。

李国亭见中年汉子走了,连忙起身,也忘了自己还一捆木柴放在那里,跟着中年汉子身后,一路苦苦哀求。

穿过这片树林,就来到一处山坡下,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对面,就是一个裸露的石洞。石洞上镶着两扇破旧的门。

跟到这里,那位中年汉子才回过头来,对李国亭说:“既然你要学武术,那你以后就来这里找我,我有空,就教教你吧。看您也是一个能吃苦的孩子。”

李国亭听中年汉子一说,心中大喜,急忙跪在中年汉子面前磕了个响头:“师傅,谢谢你收下我。”

“哎,别叫我师傅。我这人做不了人家的师傅,只不过是个穷割漆的。会两下武术,也不过是用来防身的。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姓梁,以后,你就叫我梁叔好了。”中年汉子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李国亭,对他说。

从此后,李国亭天天都要去山里打柴,实际上是去跟那位梁叔学武术,家里人不知道。他母亲还直夸他听话,懂事。肯吃苦。从小就帮家里干活了。

这位四川来的割漆匠梁叔跟他的一位堂叔和远房的一个叔伯兄弟就住在这个山洞里。割漆的空余,他就教李国亭一些武术的基本功,李国亭在梁叔忙的时候,也会帮他们干些辅助的活。每次李国亭来时,都会把母亲装给他的苞米面饼省下来,带给梁叔他们吃。他知道。他们居住在这里,也是缺衣少食的。

有时,他也会偷些自己地里种的菜,带给梁叔他们。使得梁叔他们三个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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