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风的废样,连个女孩都打不过,还要殷箬彤来保护自己。

那天玩过家家,为了证明自己有种,他铤而走险。却没想到正是因此,才惹来天大的麻烦。

驻足家门口,抚摸着光滑的白蜡树,王子默凝神望着斑驳的门板红漆,似乎回到那段纯真的时光。那个时候,他和哥哥打打闹闹,从骆驼峰扛回来一颗白蜡树苗,偷偷地埋在家门口。

家父竟然过了三天才发现,为此还把大桀吊起来打,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泄气。

白蜡不羁,却被庸俗的世人说成白蜡不吉!

这几年,家里也没有发生过不吉利的事情,唯有现在,村遭受牵连,难道这也是白蜡树的错吗?

白驹过隙,那颗手指粗的白蜡树苗已经长成手臂粗。

时间还在流逝,不是吗?

一切终将过去,回归平淡。

只不过过程有点波折,一些人会因此失去至亲,一些人会从中收获。

此消彼长,又是一个循环往复。

王桀震耳的鼾声若隐若现,让王子默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和哥哥挤被窝夺被子的场景。忍不住唇角勾起,露出难得的笑容。

三更的锣敲得无精打采,不只是更夫怕惊了村民的美梦,还是他本身就困得睁不开眼。

渐渐的,三合庄笼罩在茫茫薄雾里。

大街上蒙了层灰色,失去了日间的热闹,偶尔几声犬吠传来,也是昙花一现,不消片刻便彻底安静,只有西头的瘦猴子家还亮着灯。

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一边打牌,一边吃着烤山羊肉,喝着烧酒。等到他们下了酒意,想起今天该干什么,已是三更过后。

自从村里摆了青铜棺,死僵果真如王子默说的那样,再也没出现过。渐渐地,人们安于现状、精神松弛,每日从男丁中选出三人值夜。

大雾更加浓郁。

遮住了天上的明月,让人只能看清眼前三尺,走在大街上,甚至两旁的房子也看不见。

瘦猴子三人打着酒嗝,吹着口哨,哼着荤曲儿,摇摇晃晃地在大街上巡逻。忽然有个穿着官服的男人,抬着夸张的步子从他们身边穿过去。

“刚才是谁跑过去了?”

三人顿时迷茫,纷纷打了个哆嗦,揉揉眼睛快步跟上去。

仿佛知道身后有人跟着,那个官服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冲着他们诡异一笑,一张鲜红的嘴巴直接咧到了耳朵根子,随后在三人惊恐的眼神下,扛起比自己大数倍的青铜棺椁,一溜烟儿地向南跑去。

瘦猴子打了个尿颤酒意无。

一路喊着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到祠堂口,哆哆嗦嗦地拿起鼓槌,对准挂在老槐树上的铜锣,用尽身最后的那点儿力气,猛地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