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扛起来,抬头望了望高高的城楼,向着前方奋力奔去。

“朱砂对昆虚的鬼不管用,刚才竟是掉进了鬼圈套!”

鲁都天脸上阴晴不定,“哎吆,要了老命了!”

他印堂乌青表层还笼罩着一团黑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簇火焰在阴影中摇曳。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

那也得分什么场合,如果这“吃一堑”直接要了老命,还谈什么“长一智”?

鲁都天苍白的脸越来越紫,就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哈哈哈,跟我走吧!”

“现在就出发!”

“什么荣华富贵,执掌权利,纸醉金迷,漂亮女人,这些都是你的!”

渐渐地,鲁都天高昂的脑袋慢慢低垂。

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抵挡不住阴气浸扰,目光开始涣散游离,时而浑浊不堪时而清明如镜。

他两耳空空,背着死沉死沉的王子默,走路时脚底无根像是踩在棉花上。

“跟我走吧!”

空洞的声音背后,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袍子,露着半截白花花腿肚的女人,跟在鲁都天身后。

她不断叮咛,见鲁都天不理不睬,离着殷墟越来越近,赶紧急追两步,猛地回过头。

只听“咔嚓”一声,那颗披散着头发的脑袋突然裂开,猛地向后掀开,留下一排又白又整齐的牙齿,栽在下巴上,像是被人从前面削掉了半个脑袋,仅有一块儿皮囊还连着。

鲁都天紧闭着眼,双手使劲儿拖着王子默的屁股,嘴里不停断地念叨着先天十胎音。

不管灵验与否,死马当活马医!

况且现在鲁都天自封了丹田,废人一个,也只能用嘴皮子下功夫了。

那女鬼离他们越来越近,一只小手突然从她的喉咙里伸出来,想要抓住王子默,把他从鲁都天背上拽下来。

以鲁都天的步伐推断,不出半息时间,那只小手就会抓到王子默的胳膊。

半息,不足一个呼吸的功夫。

“唊!嘶嘶嘶!”

突然,那只小手发出吱吱怪叫,声音很短,略带稚嫩,却充满不甘心的暴戾之气。

一切来的太快了,只见王子默伏在鲁都天背上,胸前突然绽放白光,映得身子晶莹剔透。

接着那只小手陡然害怕起来,迅速缩回女鬼肚子,顺带像是阖死地道口的盖子一样,“嘭”地扯回女鬼的上半块脑袋,怪叫一声,逃之夭夭。

四周豁然明亮起来,一朵白莲花映出虚影,慢慢地悬浮到王子默头顶。

霎时间,前路通畅无阻,悚悚鬼影潮水般退回到旁边的树林里。

“鬼母?”

鲁都天回过头,望着渐行渐远的那抹刺眼的红色陷入沉思。

一开始是鬼王,后来又吸引的鬼母前来。

这个皮蛋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的?引得鬼王和鬼母前来抢夺。

鲁都天抬头看向将王子默护在下面的白莲花,乌眉紧锁,似是想起了什么,继而舒展开来。

“我靠,差点儿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