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先同信王妃见过礼之后,方才向秦宁说起,“这些人都是舅父在北疆时特地训练的女子兵,今日不妨我将她们送给你,便做是献给你女子学院的开学礼好了。”

他看向底下乌泱泱的人群,这里聚集了北郡的大多数妇人,因着对秦宁所开办的“女学”的好奇而来到了这里,可以得见,她们对秦宁的女学还是很憧憬和向往的。

在此之前,谢文卓可能并不了解秦宁有关创办女学的设想,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在今日,看着这么多充满期寄的目光,顾昭也许明白了一些秦宁的想法。

“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几乎已经沿袭了几千年,人们本心里认为男人与女人之间相处就该是这样的,包括顾昭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倘若有一天,男人不想养活这个陪着他从少年到壮年的女人之后,女人又该何去何从?

没法子的,好一些的像是秦宁,凭借着自己的勇气,与谢文卓割断了关系,但即便是这样,当时秦宁也是借了势的。

借用他的势、秦侍郎的势。

但大部分人并无势可借。

顾昭的脑海中蓦然想起前世里的一些事情,那时谢文卓意气风发,不是没人提起过谢文卓的原配妻子,但当时的秦宁太渺小了,渺小被即便被人提起也是一晃就过。

他没见过那时的秦宁,但不用想也知道,那时的秦宁一定很无助。

顾昭想到秦宁的无助,便越发觉得这个女学创办的很有意义。

他温和的眼眸中顿时显现出一丝光亮,对着底下乌泱泱的人群说:“有镇北侯麾下的女兵们守护女学,你们的孩子们一定不会有事。”

他语气温和,眼神坚定,无端便让人相信。

在场的很多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从他的面容、衣着、气度上大抵可以判断出此人身份很高,他又是带着镇守北疆的女兵们而来的,令人高不可攀的同时,又心生一抹敬佩——她们都知道,有镇北侯的守护,才有她们如今的安康生活。

没有人再对这一点提出异议。

金夫人很羞恼,她看向顾昭,不明白这位传说中的镇北侯幼子怎么极偏生对秦宁这么个弃妇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

金夫人突然意识到什么,眉眼飞扬道:“小将军不会是看上秦娘子了罢......”

林夫人不可置信道:“小将军再怎么说也是镇北侯家的嫡幼女,秦宁却只不过是个被人家抛弃的弃妇,这二者之间相差的也太远了。”

她眼睛也在顾昭与秦宁之间滴溜溜的打转。

然而金夫人与林夫人同时说道:“该不会是秦娘子勾引的小将军罢。”

林夫人说罢就笑了。

金夫人看向顾昭道:“小将军知道秦娘子的身份吗?”

顾昭道:“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你还与她走得那么近......”金夫人挑眉说:“莫不是当真对秦娘子有好感,镇北侯知道你的心思吗?”

顾昭道:“这与林夫人又有何关系?”

即便是怼人的话,顾昭也说的很温和有礼,令人并不舍得责怪他。

林夫人也没怪顾昭,她眼睛滴溜溜的又看了一眼秦宁说:“还是秦娘子厉害,不过将我们家乖乖巧巧的女孩子送到这样厉害的秦娘子手底下进学,真不怕学成秦娘子这样水性杨花的性子,到处去勾搭男人嘛?”

说着便捂嘴笑了起来。

林夫人一笑,林夫人底下的几个儿媳也笑了起来。

金夫人连同自己的儿媳也笑了起来。

金夫人更是说道:“从前的时候似乎便听人说起过,谢夫人之所以不要秦娘子,便是因为秦娘子水性杨花,当时还只道是传言,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她们两位这样说了,便有好些妇人将信将疑的离秦宁远了一些,似乎生怕沾惹到了秦宁身上的俗气。

被人说水性杨花并不是头一次,于秦宁来说,这样的场景并没有什么,被人误会了就去解释也就是了,她清丽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疑惑,“金夫人也说,从前的那些事情只是传言,便不该从您的口中说出来,至于如今——我寡居在家,别说我如今与小将军没什么,即便是有什么,那又怎么了?”

众人恍然大悟,是了,秦娘子如今独身一人,且带着个孩子,若想寻个靠谱人庇护也是情理当中的了。

她这样理所当然的模样,令金夫人与林夫人同时被噎住了。

金夫人气骂:“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林夫人更是说道:“寡廉鲜耻!不知羞耻!”

许久未说的信王妃抬眸,一双利剑般的眼眸看向林夫人与金夫人,方才是秦宁的主场,她不便多言,但这两位也太不将她给当回事了。

“说本王妃的女儿不知羞耻,你们倒是也敢。”信王妃沉沉出声。

林夫人与金夫人一愣,她们实在是太气了一时间就有些忘记了信王妃。

林夫人笑着弥补道:“秦娘子究竟不是王妃的亲女儿......”

信王妃再度说道:“她是本王妃看重的女儿。”

林夫人一时尴尬。

信王妃又说:“本王妃的女儿,自然是高洁之人。”

林夫人弥补道:“是,是这样,方才是我口误了。”

“但反观林家的女儿,却不一定了。”信王妃悠忽又开口道。

林夫人一脸懵逼,紧接着便看到一个面若冰霜的护卫正领着衣衫凌乱的林淑,以及不仅衣衫凌乱,且还面上带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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