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所以会将自己的怀疑原本本的说与云承礼听,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在试探他。

毕竟云承礼是云二夫人的儿子,保不准云二夫人的事是云承礼所知道的。

倘若云承礼并不知道云二夫人所做的一切,那么云承礼便可作助力。

云承礼听到秦宁的怀疑过后,却没有那般惊讶了。

他不免想到,秦宁之所以不在云府内与他说这些话,大抵也是防备着那位曾经在暗地里孩子自己大哥的人罢。

只是这人会是谁呢?

云承礼将云府的人都给想了一遍,也没想到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祖母云老夫人慈爱和善,父亲云二爷虽然体弱,可待大哥与他是一样样的,母亲云二夫人更是众人皆知的贤惠。

至于底下人,府中的几个管事都是云氏的家生子,素来老实,对云家一向忠贞不二。

倒是底下的小厮们,除了自己身边跟着的和顺,旁的他都不太了解。

可小厮领着云家的俸禄,同云家又是生的什么仇什么恨,要害死云家的大公子。

他抬头望向秦宁,“那表姐可有怀疑的人选?”

秦宁道:“没有。”

她一直在观察云承礼,少年的面色不似作伪,他是真的在冥思苦想,可纵使如此,她也不会在真相未明之前对云承礼说出她怀疑云二夫人这件事。

云承礼与云二夫人母子感情甚笃,人们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自来最不会伪装,知道她的怀疑后,云承礼说不定会到云二夫人跟前质问,也会打草惊蛇。

再来,谁也保不准云承礼会不会在查出一些什么后偏袒自己的母亲从而销毁掉证据。

诚然兄长很重要,可母亲也许更重要。

“所以才需要表弟帮我。”她用殷切的目光看向云承礼。

云承礼道:“早前便知堂姐与堂兄自幼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后来表姐嫁人,未尝不曾有人怪过表姐不念旧情,今日方知,表姐与堂兄的情分并不单单是儿女之情,放心吧表姐,那也是我唯一的堂兄,我自然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只是我该怎么做?”

实是云蔚然故去已久,云承礼也是今日才听秦宁切切实实的说了云蔚然死去的一些经过,但真要查起来,却多少有些无从下手。

秦宁凝目沉思了一瞬,“便先从当时大表哥身边伺候的人开始查起吧,云家将这些人都是登记在册的,等一会儿表弟回去了细细的盘问一番,若是如今已不在府中伺候的,也要想方设法的找到。”

“诚然,大表哥的事情说起来也是一团糟,但咱们不妨从后往前倒推,大表哥死了,对谁最有好处?”

这答案显而易见,云承礼刚想争辩自己的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但见秦宁先他一步开口说道:“自然我不是说二舅母,毕竟二舅母那么贤惠。”

“在当时的情况下,大房中只剩下大表哥一人,二房也是人丁淡泊,彼时二舅父的身子骨虽然在二舅母的照顾下较之以往好了许多,但还是常年不能吹风。”

“二舅母一个妇道人家,在外人眼中亦是担不得事的。”

“再来就是表弟你,当时年仅八岁。”

“这样的情况下,云家也只能依仗那些在云家做了几十年活计的老掌柜,或许幕后之人就是这些老掌柜也说不定,为的就是能拿捏整个云家。”

“但他们也没想到,二舅母竟然会那么能干,让他们的计划落了空。”

云承礼拧眉,若真如秦宁表姐所说,他的母亲岂不是很危险?

“是了,即便是为了二舅母和表弟你的性命,也得查清楚这幕后之人。”秦宁肯定道:“所以首先我们要查账,查查这些年有没有人在云家当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投机倒柜。”

云承礼深以为然。

掉头去了云家在鄞县最大的一家成衣铺子里,让掌柜的将云家自云蔚然死时至如今将近六年的账册都给拿了出来。

云承礼还是近来才同人学的看账,多少有些不熟练,再者这么多的账本,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看得完的,于是他便让秦宁同他一块儿看。

秦宁对这个时代的账本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之前在咸阳城开饭庄的时候,她多少同人学过一些,及至如今,咸阳那边每隔一个月便会有一本账册寄过来给她过目。

秦宁觉得古代的账本实在是太难看,于是她便按着现代的账本做了个表格,让他们按着这个表格填便好了。

这样成本、支出、收入、利润一看便明白了。

当然云家的账本不是这样做的,不过秦宁也没打算细看,她只看每一年抛去成本后的总利润。

一连看了六年,然后就发现,云家成衣铺子里的利润,每一年较之往年都会有不少的提升。

也就是说,云家在云二夫人手上这些年,一直都在蒸蒸日上。

而云二夫人将这些利润给原本本的呈现在账本中,这些便都是云家公中的银子,万不会用到与外敌相通上头。

那云二夫人要谋害云蔚然,难不成仅仅是因为想一直当云家的家,做云家的主?

秦宁知道,在这账本上,估计也查不出什么问题了,但她也没阻止云承礼继续看下去,也许云承礼会看出什么问题也不一定。

又等了两个时辰,见天色已是不晚了,于是秦宁出声道:“今日就先这样吧,等明儿有空了再来......”

“好。”云承礼看账本看得头昏眼花,原便准备出去吹吹冷风的。

然不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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