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得对极了。”仲世煌突然发动汽车,从真平安保公司大厦楼下出来,顺着大路往前开。

温故看着越来越僻静的道路和荒凉的景色,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里?”

仲世煌道:“Z镇。”

听起来就很远。他问:“……你的行李呢?”

仲世煌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掏出钱包,往温故身上一丢。

温故打开钱包,里面插着厚厚的一沓钱,各种各样的卡,还有定格了他青涩时期的身份证,最显眼的是身份证旁边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家五口,仲国强搂着刘晓玲,仲敦善边上站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少年版仲世煌站在最前面,眉眼青涩,笑容腼腆,幸福之情几乎从四四方方的照片里溢出来。

“那时候你几岁?”温故问。

“十二岁。”

温故的手机响起来,愣了下才接起电话。是跟着他们的保镖打来的,问他们的行程。温故看着仲世煌的脸色回答了。过了会儿,一辆车从他们旁边超过去,在前面带路。

Z镇离龙城将近六百公里,开车起码四个半小时以上。仲世煌出发时已将近九点,加上夜车开得慢,到Z镇差不多凌晨三点。

温故很清醒,仲世煌却累了。下车的时候,他看着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温故,恶狠狠地说:“明天就给我学车去!”

温故觉得这句话可以成为他的口头禅了。不过看他这么辛苦,他也很过意不去:“不如找个人来开车?”

这时候仲世煌又不愿意了:“不用,我不累。”

温故:“……”

两人在镇上一家四星级酒店住下,安起见,同住一间房——套房,仲世煌卧室,温故客厅沙发。

仲世煌冲了个澡出来,看到温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脑补温故蜷着身子睡在沙发里的委屈样,心情大好,催促温故快点洗澡睡觉。

温故不懂他天天洗澡的执着,不过闲来无事,也就遂了他的愿。

仲世煌躺在床上,装在脑袋里的东西翻来覆去地捣腾,让他难以安睡,好不容易心静了点,就听到浴室水声停了,过了会儿,一阵暖风带着沐浴液和洗发水混合的香味吹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温故怕吵醒他,走得很小心,却不知软绵绵的脚步声像翩翩起舞的鹅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仲世煌的心,令他心痒难忍,更加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仲世煌头疼得要命,看天蒙蒙亮,忍不住又睡了会儿,再醒来时,天总算亮了。他洗漱完毕,揉着太阳穴对坐在沙发上看酒店指南的温故道:“去吃早餐。”

温故奇怪地看着他:“现在是下午一点。”

仲世煌道:“怎么可能?天还没亮。”

温故道:“今天阴天。”

仲世煌:“……”

两人吃了一顿下午茶,大多还是仲世煌吃掉的。温故怕自己吃太少引他怀疑,多吃了两块饼干,但在仲世煌眼里,他和绝食没区别。

“你到底喜欢吃什么?”仲世煌问。

温故道:“蔬菜和水果。”修真之初,他就是吃这些东西的。

仲世煌道:“不吃肉没力气。”

修道之人不是不能吃肉,只是清心寡欲久了,肉就不喜欢了。温故没争辩。

离开的时候,仲世煌打包了一份温故吃的饼干,塞进他怀里:“拿着。”

温故道:“是给我吃的还是光拿着?”有了内裤和袜子的前车之鉴,他决定将事情问清楚。

仲世煌的表情像是想找把起子,把他的脑袋撬开。但特意为温故准备零食,怕他肚子饿这种话,仲世煌是绝对说不出口的,所以他的答案是:“拿着!”

于是,温故很认真地拿着,拿着,拿着……一点偷吃的意思都没有。

……

仲世煌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