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死我了!”戚兮疼的直吸冷气,缓缓睁开眼,竹床,竹椅,竹窗,晚风拂动窗前月白轻纱,如雾浮动,窗外,竹叶沙沙,流水潺潺。
戚兮跛脚走到竹门口,青灰色布衣男子捋袖捧了一捧凉水大口地喝着,抬眼看到戚兮,笑道:“你总算醒了。”说着他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
“竟然是你!”戚兮惊讶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看到我,你好像很意外?”瞬移到戚兮跟前,他故意眨了眨眼,挑眉道。
“漠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惊叹于漠白轻功的卓绝,戚兮侧身,避开他的亲近。
“如果我不出现,你就死定了。”回忆起当日的情景,漠白仍心有余悸,他路经崖底,只听“咔嚓”一声,横在崖边的树上就挂了一个人,走近时才认出是诓骗过他的戚兮,她伤的不轻,身上血迹斑斑,尤其是右腿,骨头错位断裂,其他的擦伤更不必说。
“你的伤得养好些日子才行。”漠白叮嘱,“你千万别不当回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成了跛子我概不负责。”
“知道啦!”戚兮没好气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漠白成了戚兮的邻居兼拐杖,三个月的平静生活,她不用担心有人想要自己的命,每天睡到自然醒,无聊的时候和漠白斗斗嘴,不斗嘴不睡觉的时候,她就把所有关于辛子潇的记忆一遍遍回放,越想越怀念,怀念他的声音,他的温暖微笑,怀念她对他的第一次心动过程,偶尔脑海里冒出容凛,戚兮只是一笑而过,。
丢了拐杖戚兮一瘸一拐挪到漠白背后,拍拍他的背道:“小白,你贵为盗圣,偷东西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几个月的相处,戚兮现在和他熟稔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不过她一直好奇盗圣真正的水准。
“这么说吧,凡是我想偷的,绝不会空手而归。”
“守卫森严的皇宫里也能得手?”
“当然,盗圣之名岂会有假?”漠白挑高了眉毛,得意洋洋道。
“佩服佩服,简直就是公鸡中的战斗机,小偷中的vip!”
“听起来不太像称赞。”戚兮的家乡话,漠白听了不少,明里暗里挖苦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一次的也不是好话。
“这次绝对是好话,你好歹照顾了我几个月,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
“姑且信你一次。”漠白半信半疑道。
“曲径通幽处,这片竹林的风景真好,在这里颐养天年倒不错。”戚兮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抿了口竹叶青,抬眼,一株竹子开花了,流苏一样的的竹花随风摇曳。
“你和容凛之间的协议什么时候执行?”因为她,漠白已经拖了很久,几个月来她从不提容凛,即使漠白说起他,她也保持沉默,久而久之,漠白自然明白容凛两个字是她的禁区。
“他的事不急,倒是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漠白试探性地问道。
“他哪里值得我喜欢?”戚兮冷笑。
自觉再说下去没有意义,漠白转了话题:“伤好了你有什么打算?沿着小路直走第一个岔路口,向左通往日曜,向右则是苍云国。”
“小白,如果有一天我无处可去,可不可以栖身在这里?”戚兮不答反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漠白却从中听出了无助和脆弱,她表现得一直像个女金刚,从未如今天这般,让漠白说不出拒绝的话。
虽然他也有在此颐养天年的打算,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说了一个“好”字。
“小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几天之后,戚兮留书一封,潇洒离开。
苦笑着摇头,戚兮的字体简直就是鬼画符,勉强推敲着能辨认出意思,漠白悄无声息地叹气,她离开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甚至她选择的方向他也能猜出。
考虑良久,漠白终是放心不下,她不懂武功,不知道保护自己,一个人怎么生存?内心反复挣扎之后漠白追了上去。
唉!他怎么就这么矛盾?!
戚兮站在岔路口,向左走,向右走?左手日曜,右手苍云。
五指紧握成拳,戚兮松开了左手,迈向了右边的小路,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兮兮,兮兮。”
天底下除了漠白,再无第二个人会这样叫她。
没有人在看吗?求收藏,求收藏!!如果收藏爆发阿水也爆发,亲们说好不好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