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明来之前就说过的,不过是做做样子,娘亲会有法子让舒妍华开口求情,届时不过是被关在自己房里抄佛经而已,现在怎么会变成去跪祠堂了呢?

梅氏无视了舒妍玉的眼泪,硬起了心肠,厉声的对陈妈妈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吗!”

这样严厉的梅氏与平常那个温和的主子不同,吓得众人一个激灵。

陈妈妈再也不敢耽搁,半扶半拽的把舒妍玉拉出了舒妍华的房里。

梅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今天这一出是她这十年来第一次算不准。

她提醒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忙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回过头疼爱的看着舒妍华,怜惜道:“好孩子,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母亲会好好教教玉儿,玉儿不懂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母亲盼着你们两姐妹相亲相爱呢。”

舒妍华乖巧一笑:“母亲放心,我没生妹妹的气,我会对妹妹好的。”

梅氏欣慰的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母亲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了。”

转而又一一吩咐春儿她们要好好照顾小姐,敢有半点不尽心,绝不会饶过她们。

梅氏足足用了一刻钟,细细的嘱咐了方方面面,下人们都感叹,大夫人果真对大小姐爱若亲女,大小姐命真好,这样的继母也就跟亲生母亲一样了。

舒妍华静静的欣赏梅氏的表演,她都不禁要为她鼓掌叫好了,如果不是前世梅氏自己露出了真面目,恐怕她也会跟其他人一样,感动于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吧。

舒妍华看着就连冬儿都是一副大夫人真是一个好人的表情,就怨不了她前世错信梅氏。

梅氏说到口干舌燥,终于停了下来,又怜爱的摸了摸舒妍华的脑袋,才步伐从容的出了门。

房里只留了春儿一个人在守着,舒妍华躺在床上闭眼,心里无声大笑。

今天对上梅氏,小胜了一局,她看到梅氏狠心罚舒妍玉跪祠堂的时候,只觉得她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是一开始就罚舒妍玉抄佛经,又有什么问题,本来九岁的孩子这样的惩罚也说得过去,偏偏要抬高自己的名声,又出了她这么一个变数,结果掌控不了局面。

也不知道她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

舒妍华很清楚,梅氏现在定然是去打点舒妍玉在祠堂的事了,祠堂阴森幽冷,大冬天的,跪上三个时辰腿可就不用要了。

她敢保证,梅氏定然会给舒妍玉做好套保暖之法,但这种打点也只是暗地里,如果明目张胆,不就是自打嘴巴了吗,也不蒂是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是侯夫人,因为舒妍玉是我女儿,我心疼她,所以我说过的话可以当放屁,响了之后就没了。

至于府里的老太君关氏,自梅氏加进来就没有插手过大房的事,既然以前都没插过手,现在当然也不会,再说了,她也相信执掌侯府中馈的梅氏不会真的狠心不顾自己的女儿。

其实现在府上下,也只有舒妍华可以名正言顺帮助舒妍玉,谁叫她才是卧病在床的那个呢。

她大张旗鼓的去祠堂里给舒妍玉备炭盆等物,不仅梅氏和舒妍玉要承她的情,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人赞的也是她爱护手足。

舒妍华翻了个身,面对着床里面,闭着眼睛,嘴角却上扬着。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做了她心里不舒坦,受惠的是舒妍玉,于她有什么好?

好名声能吃吗?她前世名声不好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经义文史不输男儿,当世大儒赞她“惜为女儿身”,可是那又怎样?

再好的名声,最后还不是在最好的年华里永别世间。

她要的不是好名声,她追求的是实力,没实力不过是我为鱼肉,有了实力,她对于那些人就是我为刀俎。

那么,她一个闺阁女子,该怎样拥有实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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