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候府欢乐的气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剑拔弩张的对峙。.
前院偏厅,安乐候与昌兴候两家人分向而对,安乐候家就只有安乐候愤怒不已,其他人只表示了惋惜,昌兴候家则是家都紧张。
大厅里,放着一张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尸体。
在大夫到来之前,陈明鑫就已经断了气。
偏厅里,气氛压抑沉重,作为东道主的舒家,家上下都觉得晦气不已,大好的日子,居然在自家死了人,恐怕这一年,舒家再办宴会,也没有人敢上门了。
除了安乐候和昌兴候两家之外,周大儒、周景明、许德海、褚崇建、舒修和、梅氏,梅家人、舒鸿煊、舒嫣华、周廷昱、梅婧婷都在偏厅里。
前院的客人,现在由舒二叔安抚陪坐,后院的夫人们和闺秀们,则是有关氏和姜氏陪坐,很多人都听到了那声尖叫,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又是谁死了,因为涉及人命,大家不方便离去,也是有着八卦的心思在内,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舒嫣华就立即派人把手了四处的通道,不让人靠近,也不让人观看,所以事情的经过,也控制在小范围里。
至于舒嫣华和周廷昱会在这里,是因为他们是目睹人,而发出那声尖叫的人,则是梅婧婷。
因为涉及了勋贵子侄,舒修和只好请了周大儒、周景明、许德海来主持处理,褚崇建则是因为涉及到了周廷昱,一定要跟来这里。..
打破沉寂的,是周景明沉稳的声音。
“李郎中,烦请你检验一下尸体,死因究竟是何缘故。”
这是周景明刚刚从前院那里请来的刑部郎中,姓李,今天也是来赴宴的。
李大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方正,听到周景明的话,应了一声,从自己荷包里掏出一对羊肠手套戴上,就开始仔细的检验尸体。
所有人:“......”
随身带着验尸工具的刑部郎中?果真是积年老吏呀,如此有经验。
片刻后,李大人站了起身,眉头紧皱,眸底满是疑惑之色:“周大人,下官已经检查了死者脑袋上的伤口,我确定伤口不致死,至于死者真正死亡的原因,要等详细的检验之后才能知道结果。”
这话就是说,陈明鑫的死,与江映蓉无关了。
安乐候气得跳脚,指着江映蓉大吼:“不是她推倒致死我儿的,还能有谁!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还要什么检查?她是杀人凶手,她要给我儿偿命!我要她死!”
刑部郎中李大人脸色不好,这是在质疑他的专业能力吗?
昌兴候脸色阴沉,看着安乐候的目光非常不善,江映蓉的哥哥,昌兴候世子江裕哲护着自己的妹妹,紧咬银牙,一言不发。
江映蓉脸色煞白,但脸上没有惊惶失措,没有慌乱不堪,听着安乐候叫嚣着要她死的话,也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现在还不是到她出声的时候。
江映蓉的表现,周景明等人倒是暗自点头,舒鸿煊则是看了她好几眼。
舒嫣华很着急,紧紧搅着双手,这都叫什么事!上辈子明明就没有这事的!大嫂顺顺利利的嫁给她哥哥,怎么这辈子,这么多事端?
周廷昱倒是没有过多关注江映蓉,不过他注意到舒嫣华的不安着急,他看了一眼江映蓉,好像这姑娘跟华儿关系挺好?今天一上午,在廊榭就见到这两人一直手拉手坐在一起小声说话。
周廷昱看着盛气凌人的安乐候,在其他人还没有出声之前,他先开了口:“你没听李大人怎么说的吗?说是伤口不致死,你以为你比李大人还厉害?还有,你是大理寺还是刑部尚书,说让人死就能让人死的,你以为你是谁?”
安乐候本来好好的来赴宴,结果自己疼宠了十几年的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本就怒气上头,又听一个小黄儿出口讽刺他,气得眼珠子通红,也口不择言起来。
安乐候指着周廷昱,大骂道:“闭嘴!哪家的黄口小儿!大人说话插什么嘴,你家里就是这么教的你?没有一点教养!”
一直都安稳如山的周大儒,看了一眼安乐候,周景明眉头皱了一下,许德海和褚崇建则脸色骤然一变,可惜众人注意力都不在他们身上,没有人看到这般变化。
......
“啪”
承德帝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冷笑一声:“谁家的?我家的!小五说错了么,一个不思进取的勋贵,还能比得上在刑部几十年的积年老吏有经验?敢指着我儿子的鼻子说他没有教养,这是在说我教不好我儿子?”
承德帝气到连朕都不说了。本来他还有点同情安乐候死了儿子,现在这点同情心早已不知道丢哪去了。
死个庶子了不起吗?居然敢藐视皇威!
“蔡三得,给朕查查安乐候。”
敢吼他儿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
周廷昱才不怕他,嘲讽道:“你大声你就有理?这么厉害,不如你去做刑部尚书得了。要是你不信李大人的验尸结果,那就请刑部尚书过来,请刑部有十年以上经验的老吏好好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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