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恺刚才训斥小玉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郑云梦,这是他故意为之的,毕竟这里还有很多差役在场,他可不想女儿的名节受损。
只是他此刻心中的怒气正在腾腾升起,特别是看到与自己女儿同行的,竟然有一个陌生的男子,这更让郑恺生气异常。
“阿大,你身边的这位先生是谁?”
不过由于庄凯此刻是书生的打扮,不明对方底细的郑恺也不好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出来,只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郑项的话,而是问起了郑项身边的庄凯身份来。
“哦!老爷,这位小先生可不是外人,他是彭县张举人的二公子。而且今天更是就下了小……小玉两人……所以老奴便自作主张,带着张公子回府上去拜见老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老爷您。”
看到姥爷此刻的神情,跟随了郑恺这么多年的郑项,哪里会看不出来郑恺已经生气了,赶紧解释起来,不过情急之下差点说漏了嘴。
“是你!”
听到郑项报出了庄凯的身份,郑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不过看着庄凯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喜,也可以说带着一点嫌弃吧。
“小侄张凯,见过远山世叔。十年未见,世叔神采竟然依然不减当年。”
现在的庄凯可不是原先那个张凯,哪里没有那个眼力劲,加上之前已经知道了郑云梦婚约的缘由,便马上知道了这位知府大人的眼神里包含着什么意思。不过论起人情世故,庄凯可以把原先那位甩过八百条街,这时候怎么会因为这事情而失礼。
“哦!贤侄谬赞了,静初兄可还好?”
郑恺毕竟是一位四品大员,心胸自然也不会太小,何况对方也只是个小辈,尽管内心对张凯有成见,不过俗话说人怒也不打笑脸人,见庄凯此刻礼数周到,他也只能颔首回应了一句。
“家父身体安健,只是近年操心家务,衰老了不少……都怪之前小侄玩世不恭,不能帮家父分忧,实属不孝。不过家父每每提及世叔,也甚是挂念,特别是世叔掌御这蜀地门户之后,家父总是自怨琐事缠身,不能亲自前来恭贺,所以此行之时,家父也特别叮嘱,路过剑州,务必代他请见世叔。”
看到对方对自己没有那么不耐烦了,庄凯赶紧打蛇顺杆上套起了近乎。虽然这些话8成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也是有板有眼的,特别顺带还自责了一句,就是想扭转自己以前的形象。
“是啊,静初兄一人操持一家的确不易,你兄弟二人已经成年,理当替父分忧了,切勿再如前一般,不懂世事。对了,你那大兄今科参加会试了吧?”
看到庄凯此时的言行,竟然不像之前传言的那般,反而更像一个懂事知礼的年轻俊杰,这口气更加缓和了。
“哎!世叔……小侄此行,正是为大兄之事……大兄……大兄他的确参加了此次会试,前日传回消息,大兄金榜题名,可是……可是……”
虽然庄凯不是一个演员,此刻的表情却是演绎的十分到位,当郑恺问及张震的时候,庄凯的神情先是一黯,然后双目一红,犹犹豫豫借机把张震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真是岂有此理,张家几世清流,怎会为那阉货含冤叫屈?这明显是栽赃嫁祸,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郑恺与张静初的交往并非一日两日,所以张家的历史他也是一清二楚的,特别这件事情关系到自己未来女婿,所以听完庄凯的话,立刻须发皆张,也不顾自己的形象,破口大骂起来。
“正是如此啊!世叔啊!大兄此事,定是受小人陷害,还请世叔明鉴!小侄此行上京正是为救大兄于囹圄,只是……只是小侄一无功名,二无攀交,此行之希望也是渺茫,望世叔教我啊!”
见到郑恺这副愤怒的模样,庄凯也赶忙装起了可怜,不但是泪流满面,更是说着说着就要给郑恺下跪。那副无助的样子,就算是个铁汉看到了,都得心软下来,何况是郑恺这个读书人出身的文官。
“贤侄莫要如此,不说令尊与某的关系,你大兄是梦儿的未来夫婿,某怎会袖手旁观。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为叔还有公事,你暂且与阿大一起回府衙休息,待为叔办完公事,再做详谈!”
看到此刻庄凯兄弟情深的模样,郑恺也是感动得两目通红,哪里肯让庄凯拜下去?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作势欲拜的庄凯。
“是,既然如此小侄这里就先替大兄谢谢世叔了。”
能不下跪庄凯哪里肯拜,看到郑恺过来拉,当然赶紧借势起来,不然以他现在的力量,就算十个郑恺也拉不住他。
“好了,阿大,我有公事要办,你就先带着贤侄和小……小玉回府吧,贤侄这一路风餐露宿,定然已经疲惫,你要好生招待,其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说吧。”
尽管答应了庄凯愿意帮忙,但是疯马奔街的事情毕竟关系着自己的前程,郑恺这时候也不敢再耽搁了,便对着郑项交代了一句。
但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低头不敢言语的郑云梦,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等回去以后再收拾你这个疯丫头”。
目送着郑恺带着差役急匆匆的离开,几个人这才起身回府,可这时候郑云梦的脚步明显变得杂乱了,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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