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胡定卿闻言连忙识相地跟着附和点头。大姐端着茶杯小泯了一口,放下后才接着说道:

“我虽不才,但给你们开蒙还是成的,所以从明儿个起,你们二人跟着我读书,待以后略识的几个字,爹明年会送你们去私塾。”

三姐听完话还是那副老实蠢顿的模样,胡定卿却因为开心,嘴巴抹了蜜糖似的夸着‘大姐真好’‘大姐真聪明’‘我好喜欢大姐呀’之类的话,好话谁都爱听,大姐听了一串儿甜言蜜语,笑弯了眉眼。

胡定卿心想,这倒是个机会,只要学了认字儿,以后才能明目张胆的干一些事。

早些年,大姐和二姐上过私塾,教书的先生据说是清朝末间年的举人。为人很是清高,总是端着一副读书人的架子,目无下尘的样子。如今为了生活,家里开了个学堂,收着十几个学生,靠着束修过日子。

胡家自认为是有底蕴的人家,在教养女儿当然也不愿落人口实,总不能让她们当个睁眼瞎的。其实这时候已经有了女校,一般人家都会送女孩子去上两年学,等以后毕业了,就能能在洋行银行这些地方工作,对女孩子来说既体面收入又不错。更好一些的,如果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可以申请留校教书。

王杜鹃思想守旧,自然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上女子学校,她甚至斥责那些地方为不三四的,有碍女子名声闺誉,好人家的女儿是万万去不得的。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新旧交替,文化冲突。它能够非常包容却也能异常排斥。

胡老爷幼时经历过富贵,那时他家里还很富贵,颇有祖产,因后来年景不好,又加之父母不擅营生,才渐渐没落了。故此胡老爷心里总不甘心,他骨子里的傲气让他不屑于那些穷人为伍,总是及及营营,希望胡家能恢复以前的繁荣。

为了胡家的前程和未来,家里的子女不能自甘下贱,甚至要和低等的贫民保持一定的距离。说到底,他们骨子里一直保留着一种微妙的高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