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和韩氏走在一处,样子亲昵,旁边的几个夫人多少知道裴夫人的意思,也都跟着应和。韩氏想起刚才裴夫人含笑打量大女儿的样子,隐约明白裴夫人看中了她大女儿。

即便韩氏也觉得裴家不错,但是也要看看自家老爷和女儿的意思,她不是那种不顾女儿感受的母亲。

韩氏装作不知,打趣道:“裴府的花真真是一绝,我们跟着借光开了眼了”裴夫人一向有耐心,自家老爷打过招呼,说那知府大人年近三十就已经坐上这荆州知府的位置,只怕前途不可限量,荆州的知府与其他知府不能同语,荆州地处要塞,四通八达,能坐上这荆州知府也算是受了皇帝的赏识。这样的家世与他们裴家倒也相称。

裴夫人温柔一笑,“裴府的花哪有你家那两朵娇艳美丽,我们整个荆州谁人不知?今天见着,这府里的花都自惭形秽了”

韩氏笑着回道:“还说呢,有您家那朵在,我家那两个哪里比得上”看着两个夫人互夸对方的女儿,站在一侧的李夫人忙掩唇笑道:“您两家的女儿都貌美如花,可怜我家的珠儿,您们那,可别再让我嫉妒了”众人一听李氏的打趣也都笑开了,李氏一向直爽,丈夫是武夫,在这荆州休养,她家的女儿爱吃东西如今十几岁了生的珠圆玉润的。

裴夫人含笑,再不提起刚才的话题。

到了裴臻的院子,裴臻故作神秘的拉住东漪箩的袖子,“只许看不许摸”东漪箩知道她要给她看什么,但仍装作好奇地睁大眼睛“什么物什啊,你这么紧张?”裴臻骄傲的像一只小公鸡,吩咐下人把东西拿过来。

东漪湘神色淡淡,但杜月兰倒是满腹好奇,小表妹有不少好玩的物件,她来了一个多月都没错过眼,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婢女抱过来一个笼子,并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条通体雪白的狐狸,乌溜溜的眼睛透着怯懦,身上一处暗红,好似是血迹。闺阁中的小姐哪见过这活物。

裴臻语气兴奋“怎么样?好看吧”东漪箩知道她的性情,倒是挺捧场。

几个人围着笼子看了半晌,杜月兰有些怜惜道:“这小家伙流着血呢,我们要不要给它包扎一下啊”裴臻听了她的话有些犹豫,东漪湘皱眉:“不可,小狐狸虽然可爱,但这只看来野性未退,还不要贸然打开笼子了”东漪箩附和着姐姐,裴臻听了东漪湘的话也想起来父亲把小狐狸交给她的时候交代她的。

又看了一会儿,几个人进屋内休息,杜月兰其实还想看看,但是看着稳重大方的东漪湘,咬了咬唇跟着进了屋内,裴臻坐一会就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去看看小狐狸,抱着东漪箩的胳膊,撒娇道:“姣姣陪我一起去玩吧”东漪箩想看着姐姐,奈何裴臻最后直接把她拽出了屋子。

拿过下人给小狐狸准备的食物两个人一边打趣一边喂食。片刻不到,裴臻想去如厕,匆匆的和东漪箩说了一声转身就跑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站起来看着裴臻着急跑出去时滑稽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等她再转身过来的时候却发现铁笼的插销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小狐狸已经不见了踪影。

东漪箩有点慌张,倒不怕狐狸没了,只怕狐狸冲撞了后院的夫人们,甚至后堂的贵人,东漪箩等不及裴臻回来,吩咐素环在这里等着裴臻,自己提起裙子顺着地上的血迹去寻。

看着自家小姐话一落就跑开,素环急得不行,想要跟着去,但得了小姐的嘱咐,又怕两个人都去了没人递信,两难之际,只能站在原地焦急的走来走去。

小狐狸受了伤应该走不了多远,但是东漪箩跟着好半天除了血迹什么都没看见。

血迹在一处树丛中消失不见了,东漪箩犹豫了一下跟着钻进了树丛,等她再出来时懊恼的拍了拍身上的枝丫树叶,这下母亲看到又要念了,但转眼终于看见了窝在一人脚边的小狐狸。

脚边?

东漪箩目光上移

那人一袭黑色金丝绣云纹蟒袍,腰佩暗红色祥云碧玉,面容俊美肃冷,高大挺拔,周身贵气难掩,即便她看了他四年此时也仍然有些晃神。

随着男子抬头,东漪箩对上那双幽深冷漠的双眸,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身子有些僵硬,但大脑已经开始运转,极力压制住自己,声音平静:“你是谁?”

东漪箩此时才知道后悔没让素环跟过来。

解缙凝视着有些狼狈的但却仍然貌美俏丽的小姑娘,心有稍许的安定,前世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他那样的离开她……不想再回忆前世。

看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仍然板着脸严肃道:“你好大胆子竟敢放畜生袭击本王”

袭击?东漪箩看着他脚下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守礼的道:“王爷息怒,并非是要袭击王爷,而是它自己跑出来,惊扰了王爷,我就这带它离开”

两人相处四年,在一起最多的时候不是在饭桌就是在床上,即便有过纱帐里的亲密,东漪箩并不了解他,平日里摄于他的威严她除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就是与他迎合。

她未嫁他前就听闻年少时的肃王英勇善战,有冷面修罗之称,不论实在战场还是再京上都摄于他的狠辣,她和他在一起时都谨小慎微刻意讨好,如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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