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我是说,去南方……”他说着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前:“我听说,上一年政策变了,今年我就靠着政策,去南方搞个大的团建队……到时带着你们娘俩去过更好的生活!”

张素梅茫然,她不理解冯留念说的南方到底是哪儿:“留念,你说的南方是哪儿?”

“南州!”冯留念道。

南州?南州是哪儿,张素梅都没听过这个地名,她担心问:“离咱们家远吗?”

冯留念点点头,耐心说道:“坐火车要四五天才能到地方。”

张素梅愣了,要那么远?她为难的笑着:“我说留念,近的地方咱们的活都干不完了,远的咱们就不想了,而且我觉得咱们现在的生活挺好,而且整个冯家村,你看有谁家比咱们过的舒坦?你跑那么远,这个家上有老小有小的,万一有个啥事,我连找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冯留念听着她的话点头,半天没说话。

最后,他转身往外走去:“你做饭,我先把秀荣母女的事解决了。”

张素梅揉着面的手停了,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知道,她是拦不住他的。

他决定的事,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是他这一走,要多少天才能回,这一家老小,都要自个操心。

……

“修葺五叔家的老房子?那房子都塌了,修他干啥?”冯德亮高声喊道。

冯留念吸了口烟:“你且安排人修,钱从我这边拿,有没有院子不要紧,只要能住人就成!”

冯德亮皱着眉瞧他,越看是越看不透,他提醒着:“留念,你花钱在这无用的事上,是想干嘛?你总该让我知道?”

冯留念弹着烟灰,长出口气道:“秀荣母女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和我妈住在一起,我不放心,也只有这样,既不会让她们母女流落在外,也能了我妈的名声。”

冯德亮一听,顿时了然,他一拍脑门,说道:“你瞧我,咋没想到这点呢?把老房子稍微收拾收拾,买个主梁,不就成了,还是你聪明啊!”

也幸好他不愿意和他争选县大队长,否则,他还真争不过他。

冯留念哂笑,摇头道:“这算啥聪明,只是多掏点力气,正好我有这点力气罢了。”他顿了顿说道:“不过还有一事,大宇后天从市里回来,我看呐,秀荣和他都不会罢休,这事你多留点心……”

话点到为止,冯德亮也不傻,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冯四一个懒货,咋偏偏在大宇事上,跑前跑后?虽说是亲的,但是平日里使绊子最多的也是他。

他在想啥,谁不知道?

“冯四最近是勤快了,是好事,也是他们五叔家的事……”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

冯明宇从市里回来这天,冯四也总算解脱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屁股刚坐上板凳,热水还没得及喝口,黄玲花拉着他就问:“大宇恢复的咋样?你这两天在医院里,有没有劝他……地。”

冯四微微眯着眼,这两天跑上跑下可把他累坏了,刚回到家,他都不想开口,甚至不想说话。

耳边嗡嗡个不停,他干脆闭上眼睛,靠在墙边。

“诶,我说冯四,我问话,你咋不搭理我,问你有没有劝大宇分家,颍河沟的那块地,大宇知不知情?”黄玲花扯着冯四问。

冯四被吵得头疼,他睁一眼闭一眼看着黄玲花,冷着脸道:“冯家村第二广播站台,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

黄玲花翻着白眼瞪他,看他疲惫的不想开口,嘟嘴埋怨:“问你句话,至于这样埋汰我?不想说,不说,还能耐了你……”

临近中午,冯四倚在墙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黄玲花几次想叫醒他,让他去屋里睡,可听到他呼噜声,从屋里拿件衣裳盖在他身上。

“冯四,冯四!”急急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冯四。

冯四猛然睁开眼,还没认清楚自己在哪儿,胳膊腿一软,整个身子摔倒在地,疼的他哎呦一声。

去开门的黄玲花回头看到冯四摔倒,吓得又转身去扶冯四。

冯四扶着摔疼的屁股站起来,朝黄玲花挥手:“别过来,赶紧去开门,是德亮大哥!”

黄玲花担着问:“摔倒哪里吗?”一面转身又往门口去开门。

矮凳没多高,疼到时不疼,只是站起来的冯四,揉着左眼一直在跳。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难道他要发财了?

冯四暗自笑笑,他能有啥财发?如果能要回颍河沟那块地,比发财还心畅百倍,那不知是地,更是脸面。

正想着颍河沟地的事,只见冯德亮走了进来。

刚想张口问啥事,只听冯德亮急忙说道:“四儿,跟我走,你嫂子家闹开了。”

冯四和黄玲花一怔,这早晨刚从市里回来,这几天他天天在旁看着,咋一回来又出事?还有完没完?

虽然这么想,但是表面依旧装着关心问:“又咋了?”

冯德亮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谨慎的说了句:“去了再说,都在等你呢!”

黄玲花从村长的语境中听出端倪,她笑道:“大哥,你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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