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嘲讽一笑,“是不为过,后娘,你不想退了钱也成,我有一个要求你应下就是。”

刘秀琴看见她就来气,本来是一桩赚钱的买卖,生生被这丫头毁了,可又实在怕,便硬着头皮开口,“干什么,你还想让我帮你还钱,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自己个儿不知检点小妾也当不了去花楼只能怪你自己。”

臭丫头也不知她是吃错了什么药,竟变成如此强势的模样。

慧娘却一脸委屈的模样:“后娘,你要是不帮我还钱,赵牙婆不会放过我的。”

刘秀琴见她如此冷笑,“真是笑话,她不放过关我什么事,没打死你就算是不错了。”

“是吗,但是我要是被赵牙婆子打死了,我怕我相公不会善罢甘休啊。”慧娘看了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玄奇朝。

只见他双手环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刘秀琴果然向后退了退,她刚才也见识到了玄奇朝的厉害,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你,你想怎么样?”

慧娘对她这个样子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后娘,其实要是不想帮我还钱也可以,你需得和我脱离关系,此后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

刘秀琴眼睛转了转,这丫头如今已经嫁了人,也不是完璧之身了,饶是她生的再漂亮,日后也不值几个钱了,这个条件于她而言不吃亏。刘秀琴刚一点头慧娘就松了口气儿。

正好村长和村长媳妇都在,慧娘担心日后刘秀琴又来找她麻烦,“婶子,你和我九叔公都在这儿,慧娘便厚着脸皮求你们做个证人了。如今大家伙也看见了,我后娘丧了良心卖我,这家里我是待不下去,逢年过节的更不愿意走动,只想与她脱离关系。”

刘秀琴一声冷哼,旁边村长和刘氏却看不下去,孙氏走出来一把拉住慧娘的手,“慧娘你放心,以后咱就是你的娘家。”村长心里自也念着慧娘的恩情,正好笔墨因着今儿成亲都是现成的,当即就写了文书。

刘秀琴和慧娘在众人的见证下画了押。罢了又怕赵牙婆这事儿在牵扯她,连忙与林大勇跑了。慧娘再回头看赵牙婆,“三倍就三倍,这钱我还给你,只是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赵牙婆本不想应的,可玄奇朝微微伸了伸胳膊她就不敢说话,“难不成十年我也得等着你?”

“三月之内。”慧娘道:“我不诓你,三月之后我不给你钱你带我走就是。只是今儿你若想逼我做那等子花楼生意,且不说我相公放不放我去,你瞧瞧我们村的人可是任人欺负的?”

今儿个来慧娘家吃席的人可不少,闻言都站了出来。刚听了那么久哪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刘秀琴那黑了心的后娘做的好事!本来就去该找刘秀琴,现在却为难一个姑娘,村长一脸正气,“说了还钱,倒要看看我们这一村的人你敢不敢逼良为娼?”

赵牙婆纵使气的牙痒痒也只能道一句,“那就三个月后瞧着!”

——

终于摆脱了可恶的后娘,慧娘的心情不错的收拾今儿的残局,想了想刚才吃到一半的宴席,又开始心疼那桌上的饭菜,那可是她忍着心痛才准备的。

这一群可恶的婆娘!算了,旁人吃不得还有自家人,“阿风,过来吃肉!”

玄奇朝观察着她变化多端的脸,忍不住问:“你刚才怎么想的,怎么还的起三十两银子?”她是很奇特,可玄奇朝也不是那等子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凭一个村姑就算是干出命来三个月怎么还这些钱?

慧娘几步蹦到了桌前,吃相甚是难看,身后的沈风也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另一桌上,这两倒真像亲母子了,“想那么多干啥,先吃饭。你今儿也忙了许久了,来吃东西”,慧娘喊他,眼看母子二人吃的都是满脸油,玄奇朝摇了摇头,却也坐在了桌边。

酒后饭饱,慧娘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撑了……玄奇朝看了一会儿,挪开目光。

“慧娘,我在锦城有一钱庄,只是我现在身份还不方便回去,而且到底离的有些远了。”

他从怀中将之前的玉佩拿了出来递到慧娘面前,“既然是急,便先当了这枚玉佩,待我寻人去钱庄取了银子。”

慧娘看着玉佩咂嘴,刚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谈吐和气质,慧娘就知道玄奇朝不是一般人,钱庄有万把银子的钱也不足为奇。

一把玉佩扔回了他身上:“知道锦城离这里有多远吗?个把月下去你这玉佩还能赎回来,你不是把它当眼珠子看的吗?不是比命还重要?”

玄奇朝摸着手里的玉佩,心里自也愁了起来,只是他现在也不能回去取,这钱又从何而来。

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也能为钱发愁。

慧娘却大气的抹了抹嘴,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行了,你就别担心了,我能说出口的话,自然有本事解决。”

抬头看了看天空,折腾了半天,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慧娘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这儿的空气就是好啊,没有化工污染,先睡一觉,明儿一早有活给你干,赚大钱的活!”

玄奇朝越发觉得这女子奇怪,举手投足都让人琢磨不清。

——

夜空渐渐退却,清澈的微弱的阳光渐渐照进了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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