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安问题,反正他的手下已经大都恢复了一些战斗力,再怎么样也不会阴沟里翻了船就行。

乔惜十分冷酷的无视了奴良鲤伴凄凄惨惨戚戚的现状自顾自转身走了。

一行妖怪拖拖拉拉的回了奴良本宅。

收到乔惜手信的奴良滑瓢并没有休息——乔惜本意只是想问一下奴良滑瓢关于山本五郎左卫门的事情,却也没有想到奴良滑瓢对这事儿如此重视。

几十年后的奴良滑瓢似乎是变了个样,这会儿看起来已经完没有初见时那种风流潇洒的姿态了——作为人类的樱姬在几年前就寿命已尽,尽管如果奴良滑瓢执意想将她留下了还是能做到的,更何况还有一个作为神明的乔惜在,可是不管是樱姬还是奴良滑瓢,都十分默契的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话题。

——樱姬原本就应该作为一个人类幸幸福福的过一生,寿命结束后毫无牵挂的成佛,这样很好。

她没有提过留下来,奴良滑瓢也不曾主动挽留,只是樱姬离开之后,大妖怪原本应该永远不会有什么变化的容貌就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了变化。

——就好像人类一样,从少年,到青年,再步入中年,也许以后还会有进入老年的那一天。

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妖怪来说是十分不可思议的。

对此奴良滑瓢的解释是因为羽衣狐的诅咒——乔惜也是这个时候才听他提起了百物语组和山本五郎左卫门的事情。

然而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不管是奴良滑瓢自己,还是乔惜,抑或者是奴良组的其他妖怪们,都是知道的。

羽衣狐的诅咒以及缺少的心脏确实是让奴良滑瓢减寿了,却也不至于在区区不足百年的时间里有如此的效果。

不过是,

——那个年轻且风流潇洒奴良滑瓢,是跟着樱姬一起离开了,而已。

乔惜看着奴良滑瓢穿着藏青色外袴,金色的头发被他整齐的扎成一束——就好像以前那个流氓一样的妖怪不过是个错觉一样。

不过等到奴良滑瓢一开口,乔惜就知道错觉果然只是错觉了。

“哦呀哦呀?好久不见,乔惜君瞧着竟一点儿没有长高呢。”

乔惜眉毛抽动了一下。

好久不见什么的——他可是对造访奴良宅什么兴趣都没有。

现在的乔惜几乎是已经在江户定居了下来,因为奴良鲤伴作为熊孩子熊的太过丧心病狂,无所事事沉迷樱姬温柔乡的奴良滑瓢又热衷于在他面前找乐子,乔惜很是不能忍受的从奴良宅搬了出来自己买了一座宅子,离奴良宅距离还相当的远。

——至于奴良鲤伴的课程,每天从奴良宅跑到乔宅就当时最基本的热身了。

乔惜懒得和奴良滑瓢讲话,直接自顾自找了合适的地方坐下了,然后撑着下巴斜眼看向了奴良鲤伴。

奴良鲤伴这会儿已经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优雅贵公子形象。

乔惜瞧着他将一件极普通的绿色条纹浴衣穿的风雅至极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就想起了许多年前安倍晴明。

——那个家伙,也是个表面看起来优雅骨子里却乖戾的不得了的半妖呢。

奴良鲤伴慢条斯理的整了整有些松垮的衣领,笑眯眯的瞄了一眼貌似在出神的乔惜,心中觉得非常有趣。

他三言两语将关于山本五郎左卫门的事情向自家父亲大人概述了一遍,奴良滑瓢听着,脸色莫名就有些阴沉。

等乔惜回神的时候,奴良鲤伴正撑着下巴盘腿坐在他对面笑盈盈的看过来。

乔惜眨了眨眼睛,就听到奴良滑瓢道:“乔惜君,此事你怎么看?”

乔惜:“……”

——他想着此时此刻自己也许应该回答“此中必有蹊跷”?

咳。

乔惜抬手摸了摸鼻子,将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压了回去,歪头瞄了奴良滑瓢一眼。

——真是难得看见这家伙这样严肃的时候呢。

“听说,几十年前奴良君曾和那位山本五郎打过交道?”

奴良滑瓢忍不住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回忆起来脸色就越发的不善。

其实一开始,即便山本五郎也是江户的妖怪,不过奴良滑瓢那时候有了樱姬,对于搞事情这一项爱好已经看淡了许多,因而最初他定居在这里的时候,打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主意。

——他奴良组的妖怪有强有弱,不过无一例外对他都十分信服,只要他不主动搞事情,他们自然也会跟着收敛。

然而他不搞事情,却偏偏有事情搞他(大雾……)。

山本五郎左卫门本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妖怪,最初试探了几次奴良滑瓢碍于樱姬并没有穷追不舍,这让山本五郎产生了一种奴良组很好欺负的错觉。

奴良滑瓢这个暴脾气哟,当下就没忍住安顿好樱姬之后跑去将山本五郎左卫门打了一顿。

此后山本五郎左卫门的百物语组就在江户隐匿了起来。

——是隐匿而不是被消灭。

奴良滑瓢自出生以来,少有遇见这样的情况。

他想做的事情,总是会做到的,只除了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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