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来给人看病,不得越看越严重啊,丧良心的东西,一点医德都没有。”

“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这人早晚会有他的报应。”玄奇朝沉下了眸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到慧娘气呼呼的模样,目光又变得温和了许多,这女人脾气不怎么样,说话也粗鲁的很,心地倒是挺善良的,还挺可爱。

慧娘的退烧茶还没有什么反响,但很快却给自己用上了,估计是这几天太忙了,她回去就开始发喷嚏,晚上就发起热来。

直到第二日玄奇朝起来时才觉得不对劲,慧娘一直都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尤其这几日操心她的药膳事业,哪里会做赖床这样的事情。

“得去医馆”,试探过她额头的温度之后玄奇朝便如此道。

沈风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生病了才会去医馆,昨日他阿娘的那些不对劲儿此刻才犯了上来,连忙眼泪巴巴的去拉慧娘,“娘身上怎么这么烫”,又叫了慧娘好几声儿,慧娘朦朦胧胧听见了,实在头晕起不来。

后来玄奇朝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她这才抬头,“我没事……”瞧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黑着脸直接把人抱到了屋外,慧娘不停的抬腿挣扎他才回了一句,“带你去医馆”。

慧娘可是去过医馆的人,啥事儿都没干几两银子就下去了!是她疯了还是这男人疯了,“我不去,快放我下来!”玄奇朝理也不理,慧娘病中本来脑子也就不清楚,手脚实在没什么力气干脆牙口咬在他胸膛上。

这时候她没力气,咬人压根不疼,又是那种地方,玄奇朝牙都痒了,垂头看她。

“你做什么?”他用怒气掩盖自己的不正常。

“我不去医馆!”此刻的慧娘像个闹脾气的小孩,脸蛋因为高烧红彤彤的。

“慧娘,你好歹也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连阿风都不如?”

沈风在旁边也着急道:“阿娘,生病了就要去医馆看大夫,你放心,如果药苦阿风去给你买蜜饯吃”,沈风以为他娘跟他一样不想去医馆是怕大夫开的药苦。可慧娘哪怕这个,继续踢腿,“我不去,死也不去!”

她又要咬,玄奇朝连忙放下她。

“我自己做的退烧茶不是还有,泡给我喝就好了。”

她一下地就死活抱着柱子不肯走,玄奇朝是肯相信她的医术,却也不愿意拿她的身体去试她那些药,可她这个样子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拿她那些东西煎了一碗药出来,又喂再次烧的混沉的慧娘喝下。

“半个时辰你的烧要是不退,我就带你去医馆。”

慧娘刚吃了苦巴巴的药,里头带着安眠成分,正困得要死,闻言便不耐烦回了一句,“知道了,罗里吧嗦的,你比陈婆都烦。”陈婆是村里有名的八婆,玄奇朝听她如此说自己——她拿自己比陈婆,想起嘴角带黑痣,吐沫横飞的陈婆,看来还是病的不够重?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这一大一小却都是眼巴巴的盯在慧娘的床跟前,每隔一会儿沈风就要拿小手去试试慧娘还烧不烧。玄奇朝不像沈风那般随意动手,可每次沈风试完之后他目光也不落的看着小人儿。

“不烫了哎,爹你摸摸,娘现在不烫了。”最后一次试探后,沈风激动的拉着玄奇朝。

玄奇朝纠结半晌,还是伸手去探了慧娘的额头,温软如玉一般,带着令人眷恋的触感,指尖微动了一下,他又很快的收回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是不烫了……她这样的性子,病不久的。”

——

慧娘这病不严重,可原主的身子是实打实的不行,之前亏得太多了,这病就病了两天,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她才彻底醒了,力气足了。可大病初愈的人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反倒着急收拾起了衣裳,又去厨房弄起了自己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