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暑假后,看电影的人多了,生意也更好,朱院长上门求了许久,好说歹说,佳慧这才同意加量。由两百个茶叶蛋增加到三百个茶叶蛋,十五斤鸡米花增加到二十斤,鸡翅鸡爪也增加到了各五十对。

而且佳慧也跟朱院长说定,卖不出去算朱院长的,他得把成本补贴给她。

朱老板不止一次感慨,佳慧太精明,太会算计,简直不给别人一点便宜沾。

“朱院长,您是大老板,是做大事的,我们是小本买卖,有多辛苦不用我们自己说,您自己也能看的见。”

“是是是,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他知道夫妻俩是吴东大学的学生时吃了一惊,后来想想,也难怪夫妻俩的算盘都打的这么精了,谁让人家聪明呢。

八月酷暑,佳慧早上已经忙了不少东西,到九点多钟,佳慧送了些菜去后院,没看到沈念如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她敲了敲门,钟道闽略弯着腰出来了。

“大爷,今天没看到大娘啊。”

钟道闵脸上带着挥不去的愁绪,指了指屋里说,“你大娘昨晚上受凉发烧,这会儿吃了药在床上躺着呢。”

夏天感冒是最闹人的,上了年纪的人注重保养,况且这种天气,又不是数九寒天,这年代也没有空调,哪能轻易感冒发烧啊!

佳慧听沈念茹发烧了,立刻担心的问,“大娘发烧了?我能去看看吗?”

钟道闵点头,“可以,她就在里屋,吃了退烧药正睡着呢。”

屋里闷热,沈念茹躺在床上,肚子上盖着条薄毯子。

佳慧走过去,看沈念茹满脸潮红,再摸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这个温度绝对不止三十八,说不准能到三十九。

这几年照顾孩子也算很有经验了,佳慧不放心,回去拿了家里常备的水银温度计给沈念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二。

一看这么高的体温,佳慧就急了,回头跟钟道闵说,“大爷,大娘体温太高,就这么在家躺着不行,咱们得把她送医院去。以大娘的年纪,抵抗力下降,有点风吹草动身体就吃不消,咱们还是应该慎重一些,得认真对待。”

沈念茹跟婆婆张巧儿不同,她本就体弱,前些年又吃了些苦头,身体亏空的厉害,这就跟很多富贵人家少奶奶生娃困难,但常年劳作的妇女,能挑着担子把孩子生在田埂上。

钟道闵也慌了,他没想到老伴烧的这么严重,其实早上起床他劝老伴去医院看看,可老伴说没大碍,吃点药躺躺就行。

佳慧赶紧回家喊了赵东林,赵东林背着沈念茹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下来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而是流感,会死人的那种,大家听了一阵后怕。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沈念茹的病在医院住了一周才断断续续好了,佳慧每天熬粥煮汤去医院看她,沈念茹心里感动的不得了。

“闺女,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跟东林,否则啊,我现在就是一抔黄土了。”

沈念茹握着佳慧的手虚弱的笑着。

人死入灯灭,这辈子经历了那么多,好的坏的早就已经看开,真死了也没什么遗憾,只是不放心留下老头子一个人。

“我第一眼见着你就觉得亲近。”

沈念茹望着佳慧,又好似透过佳慧望着什么旁的人。

“我跟老钟这辈子就生了一个闺女,从她出生就想着要把世间所有的好都给她,盼着她快快乐乐长大,不期望她多成才,只要过得高兴就好。她一天天长大,长成了一个贴心懂事的好姑娘,眼睛又大有亮,笑起来跟她父亲一样,有一对小酒窝,我们的心里真的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眼泪缓缓流下,佳慧从挎包里递了块手帕过去。

“可惜她命薄啊,早早的去了,我跟老钟总觉得对不起她,让她跟着我们受罪,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说没就没了。”

重获自由后,他们去黑龙江,想带女儿回来,可怜的女儿,连个栖息之地都没有,后来有个当地的老乡,指着他们去了一个高坡,说那一块有几个墓地,可能是娜娜的。

往事回忆到这里,免不了肝肠寸断。沈念茹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这些事沈念茹之前从没有在佳慧面前提过,这是第一次。

真正的伤口,是无法暴露于人前的,不管每个夜晚,他们如何难以安睡,但他们从不会向他人诉苦。

对他们而言,女儿还活着,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

“我跟老钟以为,要一起孤独终老了,没想到遇到了你们一家子,也算是缘分。我想认你做闺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干亲是我国封建社会长期以来较为流行的一种习俗,认干亲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因子女的生辰八字不好,为了子女免除灾祸,找一个生辰八字相合的改改运势。

另一种情况则是为了延续情谊,因为一旦认了干亲,双方的交往大都比较频繁,仿照亲情的交往方式,形成比较固定的亲戚关系。

也就是说,沈念茹认了佳慧做干女儿,以后不论佳慧去往哪里,都不能丢下这份亲情,沈念茹就相当于佳慧的半个娘。

沈念茹的想法提的有些突然,佳慧隔了几秒才反映过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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