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顾伯伯,使得顾长亭一愣。
看着眼前娇花一样的女子,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才四五岁,胖胖的肉嘟嘟的,远远地见到他一点儿陌生感都没有,伸着胳膊就往他怀里扑。
“这是你顾伯伯,怎的人都不认识,就闹着让抱了?”女子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扑进别人的怀里,笑容温和恬淡。
“顾……伯伯。”
女童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揉捏着他下巴上刚蓄起来的短须。
“想不到你还记得。”顾长亭目光柔和的像是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水。他刚刚也是因为担心她,一时情急才不管不顾的开口斥责,现在才有些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躺在榻上的人,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小女娃了,而是皇上的妃嫔了。
谢婉宁眼眶倏而一红,鼻中有些酸涩,紧忙低下头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免得被顾长亭看出异样来:“顾伯伯最喜欢婉宁了,婉宁当然会记得。”
上辈子她哪里还记得这个人,那个时候她被猪油蒙了心,有几次生病太医院都是派的顾长亭过来,就算当初她再傻,也察觉到了顾长亭对待自己的不同。后来她命人去查顾长亭,这才得知了顾长亭与自己家的渊源,便借着曾经的情谊,多次利用于他。
顾长亭笑了笑:“我也许久未见过你了,但你的名声可是略知一些,怎得今天一见,竟觉得市井之言,不可尽信也?”
谢婉宁眼眶的泪水已经憋了回去,随即又闹了个大红脸。
流光作势就要退下,却被谢婉宁留了下来。
顾长亭知道这是谢婉宁信任这个婢女,于是也就没了诸多估计。
顾长亭见状哈哈一笑,也不再打趣她,想起此次来的事儿,压低声音道:“不就蹴鞠嘛,怎还用上了装晕这个法子?”末了又补了一句,“我是你顾伯伯,你不用隐瞒于我。”
谢婉宁也不打算要隐瞒顾长亭,要说她可以相信谁永远不会背叛自己,顾长亭肯定是排在首位的。
可这些事说来话长,此处又不是多说的时候,于是挑些重要的说:“顾伯伯,实不相瞒,我是想借着此事见您一面,虽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您来,但总要试试才知道。”
其实上辈子在顾长亭因为自己死了之后,她想了很久,为什么她进宫后几次生病,太医院派的都是顾长亭前来。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顾长亭有意为之,知道她进了宫,想要就近关照她。
谢婉宁低着头,泪意又涌了上来。
顾长亭捋着胡子,开口说的不是问她何事,而是满怀关心的看着她:“这宫里人心诡谲,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你在宫里切记要谨言慎行。不过你放心,我与太医院院正相交甚笃,只要是关于你的事儿,我都会过来。”
说完眉头一皱,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好好地哭了?可是……有人为难你?”
说起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后宫妃嫔的事他也有心无力。可让他看着她的女儿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浮浮沉沉,他定是不能做到视若无睹的。
谢婉宁摇了摇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仰头看着顾长亭:“顾伯伯,我在宫里认识了一个小太监,他有些旧疾在身,所以我就借着装晕,看能不能见到您………”说着停顿了一下才道,“我想要帮他。”
顾长亭好整以暇的看着谢婉宁:“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小太监,竟然胆子大的利用清河公主还有其他秀女做筏子?”
谢婉宁笑了下,实话实说:“顾伯伯,婉宁也不瞒您。实在是宫里生存不易,要有些自己的人才方便。我观那小太监是个机灵的,便做此想。至于蹴鞠这件事就是赶上了,也没多想就做了。”
顾长亭沉思了一会儿,点了下头:“你说的也对。”说罢叹了一口气,关于谢婉宁在上京城中招猫逗狗的事情,他有所耳闻。虽没再见,可也能从下人口中想到昔日的女娃娃定是一个跳脱活泼的性子。
可今日的所见所闻,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眼前的人平稳聪慧有算计,这种性子在宫里生存,他应该会少些担忧才对,可现在却总感觉有些心疼呢?
谢婉宁见顾长亭点头了,便将思缒的病症给他说了一遍,当然这问诊结果,她撒谎是思缒以前看大夫,那大夫给下得结论,她只是复述一遍。
顾长亭听完:“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只是这药不好带进宫中,按你所说他只是一个小太监,也不方便煎药,我回去做一些药丸,方便他日后服用。虽说见效差了一些,但只要经常服用下去,定会根治的。”
“多谢顾伯伯。”谢婉宁松了一口气,后宫中总要有些自己的眼睛帮自己做事,而思缒就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对思缒的能力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我不用言谢。”
谢婉宁又说了自己进宫之前的伤,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让顾长亭看一看。
本来还想着这伤,就算不能对赵序加以利用,也能让赵序给予一些便利,不至于像上一辈在宫里过的那么艰难。
可是她也算见过赵序几面了,还想不明白赵序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伤暂时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当顾长亭看到谢婉宁后背上的伤口时,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你这丫头,怎会受这么重的伤?”就算谢婉宁性子活泼些,不像寻常女子久居闺阁之中,可怎么也想不明白会受这么重的伤!
看这伤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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