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只酥宝宝

从商场买完东西,苏安开车带酥宝回家。

不短的车程中,酥宝靠在儿童安全座椅中迷迷糊糊睡着了。白白嫩嫩的酥宝头歪靠着车窗,脸颊上的肉被挤压着,唇无意识的分开嘟着。

怎么看怎么萌。

苏安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满足地抿了下唇。

到小区,在楼下停好车。苏安打开后车门,将酥宝抱了出来。

酥宝哼哼了几声,有转醒的趋势。

苏安单手稳稳地托住酥宝,另一只手抚上酥宝的背脊,轻柔的哄着:“酥宝乖啊。”

酥宝双手握成软绵绵的小拳头,在苏安怀里摊开四肢,头枕着苏安的肩膀,渐渐又睡了过去。

夏末的五六点,气温不燥,晚霞离地极近。

苏安站在后车门,抱着酥宝抬头看了看天。

橘粉、粉蓝的霞色,层峦的云层,给四周蒙上一片淡金色。

这种颜色和气氛是曾经的她怎么调都调和不出的,而现在她倒是能心平气和地去勾勒,可是心底最深处的理想和风骨都死了。

岁月漫长,天地本宽,年纪轻轻理应有的傲然风骨终被一抔黄土埋葬,理想也随之风化。

听到酥宝平稳、低小的呼吸声,苏安轻轻关上了后车门,绕到副驾驶座,略微弯下腰准备从里面拿出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侧身,防止酥宝的头磕碰到车顶,苏安细瘦的左胳膊穿过几个购物袋,从副驾驶座将购物袋拎了出来。

白色塑料袋勾勒着胳膊上的皮肤,没多久就勒出深深的红色印记。

苏安抱着酥宝等电梯的时候,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多东西。

进了电梯,苏安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她怎么才能在不弄醒酥宝的前提下从包里翻出钥匙。

一直纠结到电梯门开,苏安也没纠结出所以然来。

出了电梯,苏安一抬头,看见了靠在她家门口的苏衍。

苏衍还穿着上午见她时的黑色西装,长腿窄腰。此刻他的指尖捏着一根烟,微垂的眼眸。

烟,并没有点燃。

苏安又克制不住想皱眉的冲动。

和苏衍结婚两年,她从来没见过苏衍抽烟。

偏过脸,苏安眼角的余光看到酥宝长长的眼睫毛,和苏衍一样,长睫毛,在靠近眼尾的地方,睫毛向上微翘。

察觉到来人,苏衍收了烟,看向苏安。

视线从苏安的脸慢慢向下,在看到苏安怀里的小肉团的时候,苏衍连眉都没抬,似乎并不是很惊讶。

到时在看到苏安细长的胳膊上被塑料袋勒出的红痕时,不悦地抿了下唇。

苏衍向前。

高大的阴影覆下,苏安在这样的阴影下,不可抑制的颤了颤睫毛。

清冽的男性气息逼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包围着她每一处的感官,连毛孔都在叫嚣着。

“他睡着了?”苏衍问。

他自然指酥宝。

“嗯。”苏安应了一声。

从她上午看到苏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离开苏衍的这几年,所有的事情都无处可遁无处可隐。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对酥宝也并没有藏着掖着。

苏衍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将挂在苏安胳膊上的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拿了下来。

苏安僵住了。

苏衍的指尖微凉。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胳膊,带来一阵一阵的酥痒。被他指尖游走过的地方,先是冰凉,过后像是失了火一样,灼灼的疼。

购物袋被拿走,苏安的胳膊一轻,双手紧紧地抱住酥宝。

“苏衍。”苏安压低了声音喊他:“我们——”

离婚了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苏安湿润、饱满的红唇就被压上了一根手指。

苏衍的食指压上苏安开开合合、像在不断引诱他的唇,轻眯了眼看她:“嘘——”

喉结滑动下,更低沉带磁性的声音传入苏安的耳朵:“宝宝睡着了。”

腾的一下,苏安的耳朵尖红了个彻底。

垂下眼,苏衍看着苏安胳膊上被勒出来的红痕,压在苏安唇上的食指微用力,碾压过苏安软嫩的唇珠。

苏安不由得向后退去,被迫贴上了墙壁。

酥宝成了她和苏衍之间的奶油夹心饼干。

唇上的力道没有撤去。

苏安想到以前有一次苏衍亲她,也是这样一个黄昏。

那会她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状态,想画却画不出,怎么下笔都得不到自己的想要的感觉。

有人说,这种状态叫没有灵感。

而灵感需要刺激。

学画分人,有人在刺激中寻找灵感,开始堕落,有人天生灵感不断。

达则兼济,修身养性。

她不属于前者,亦不属于后者。

她羡慕过肖冉,世家出身,天生的灵感,工笔细腻。而她似乎是陷入了一种焦躁的状态,走不出又逃不开,必须硬着头皮画,去完成导师的作业。

同学告诉过她,灵感是在刺激中寻得的。比如性,比如烟酒,比如很多……

她没试。

某天,下午,她在院子里支好画架,哆嗦着手捏了根烟出来。

捏了良久,没动。

一来,她良心上过不去。她们老苏家,中医世家,往上数家中皆是行得端正无不良嗜好的。要是被她九泉之下的爷爷知晓她一个小姑娘碰这个,待日后去见他怕是要被剥下一层皮。

大清王朝的消亡有一半能归因于鸦片,她们家祖上在太医院曾为皇家卖过命,曾立下规矩凡家中之人不论男女一律不能碰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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