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遮不住的。王明君受伤的事,柏韵莲没有跟任何一个人提起,怕的就是引起不必要的猜忌,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但即使她如此袒护,火眼金睛的众人依旧从王明君的表现中看出了端倪。

“明君,你情绪好像不高呢?”秦天武第一个掀开了“锅盖”。

“没有,就是有点累。”王明君不假思索地以惯用的说辞解释道。

没想到这却打开了钟文峰的“话匣子”:“不可能啊,你休息了一下午,怎么还累?会不会是水土不服,害病了?”

“他身体没什么大碍。”柏韵莲眼见势头不对,自作聪明地给众人打“预防针”。

但怎知,俗话都有说:帮忙帮忙,越帮越忙。这话刚进钟文峰耳中,便又从他的嘴中吐了出来,而且还多了句:“没什么大碍?难道是在昨天的枪战中受伤了?糟糕,这里的卫生条件这么差,会不会……”

即使他就此打住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却已在众人心中埋了一颗不好的种子。不知是谁甚至还发出一阵抽气声。

“明君,难道你受伤了?”终于,有位壮士道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呃……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慌乱中王明君竟然连续说了四个“没有”,还配上了头部和手部动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可别瞒着啊,真有事,就送你回去,好好养伤。”钟文峰的脑筋转得特快。

看着那三个一片狐疑的眼神,魏溢林不开口也不行了:“韵莲,你给他看过了吧?他究竟怎么了?”

“呃……”

“究竟怎么了?”

王明君的心虚,柏韵莲的欲言又止,就像两颗重量级砝码,齐齐压在众人心中那半边名为“怀疑”的天平上。

“唉。”柏韵莲偷偷地瞄了眼王明君,后者却索性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他的左腰被什么东西割出了一道小口子,流了些血,不过已经自动止住了。我帮他消了毒,包扎好了。”

“哦,这样而已,早说嘛。害得大家心惊胆战的。”秦天武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被什么割了一下?”明显的疑问音调,是从钟文峰口中涌出的,“会不会是被……被抓到了?”

“胡禄说,他的妻子变异用了四天,但半月后,一个老头用了九小时就完成变异。而秃鹰组的成员却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变异。也就是说,病毒是会进化的。不过从明君受伤至今,已经过了……”

“快一天了。”柏韵莲连忙接上了钟文峰的话茬,显然,她正努力打消众人心中的猜疑。

“也就是感染的可能已经排除了!”秦天武武断地说道,同时兴奋地拍了拍王明君的肩膀,后者似乎也有所触动,睁开了眼睛,一丝希望之光从他眼中亮起。

“如此最好,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要谨慎些。再看三天。”

秦天武暗中撅了一眼钟文峰,王明君眼中的光又熄灭了,如昙花般短暂。

“我去放哨。”魏溢林裹上了防化服,走了出去,“大家都累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夜幕下的环州城,幽深恐怖,腥风呼啸,宛如两只力大无比的手撕扯着人的脸庞,又如同一双铁拳,狠狠地砸在人的胸膛上。魏溢林费力地爬上了天台,盘腿坐在电梯房的水泥房顶上,左手握着光学瞄准镜,右手拿着卫星电话,按了几个键,想了想又将屏幕上的数字一一删除,如此重复了三四次,规定的联络时间眼看着就要过了,但魏溢林却依旧没有按下通话键,因为他还没有想好,王明君的事究竟要怎么向上报。

最安、最负责的做法是如实上报,但如此一来,王明君便可能永远无法离开环州了,因为这种可怕的病毒已经将每一个可能的感染对象变成了一颗不知何时引爆的定时炸弹。

“我真矛盾。”魏溢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能毫无愧疚感地抛下薇薇、抛下那几个老幼,但却抛不下王明君这个同样相识不久的壮汉。

“老魏。”一声叫唤将魏溢林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回头一看,是秦天武,后者也裹上了可以御寒的防化服,半个身子已经出现在电梯房顶。

“坐吧。”对这位从毕业始便与自己搭档的老袍泽的突然出现,魏溢林并不感到意外,以往,每逢自己遇到两难的抉择时,都是秦天武陪伴在自己身边,帮助自己理清思绪,做出最终的决策,久而久之两人便产生了默契,或许正是凭借这份默契,两人才得以逃出了洪门、走出了金三角。

“抽吗?”

“感冒了。”

“可惜了,这是硬同心。”秦天武说着,左手挡风,右手打着了火机,点燃了香烟。

“捡的?”

“还记得新来的那个小杜吗?”秦天武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但这烟圈未及成型便在寒风中迅速消散,“他送的。”

魏溢林点点头,尽管对这个人,他没有什么印象。

“王明君的事,怎么报?”魏溢林单刀直入,联络时间已经过去,电话要是再不打,贾先生或许就要着手准备追悼会了。

“先压着,给他四天。”秦天武又吐出一口烟,这次,烟云将他的脑袋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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