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道:“柔夷军果然从大乾面撤兵了,如今柔夷国上下都是一片混乱,他们哪儿还能坐得住?”

心禾抿了抿唇,面色严肃了几分:“这些日子,朝廷那边的动静也盯紧点,柔夷那边出事,不单单我们猜得出来这背后的人是穆侯楚,朝廷的人兴许也能猜的出来,够逼急了还会跳墙,朝廷若是一旦得知穆侯楚还活着,只怕·······”

小柴火沉声道:“朝廷不单单会对王爷下手,也会抓紧时间对禹州下手了。”

心禾掀了掀唇,冷笑着道:“的确,禹州本来就是他们势在必得的,现在若是得知穆侯楚没死,怕是真的要着急了。”

“至今朝廷的人还未离开明州,我怀疑他们大概是还打着算盘。”小柴火道。

朝廷的人,他们一直都盯着呢,现在朝廷的军队就在明州,根本没有班师回朝回到京城去,明州和禹州接壤,这就说明他们贼心不死,还盼着好处呢。

心禾淡然的道:“他们还能盼着什么?说白了就是盯着这如今富饶的禹州和穆侯楚手下的滔天权势罢了。”

“王妃放心,我会盯紧他们的。”小柴火抱拳道。

“嗯。”心禾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这心里,却已经隐隐的可以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心禾眺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眸光微眯,冷冷的掀了掀唇:“宋雅琳。”

——

明州。

皇帝亲自带的兵马,前些日子还未到达主战场就被季心禾打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如今却没有班师回朝,而是直接在和禹州比邻的明州停留了下来。

倒不是皇帝受了惊吓想要在此处修生养息,而是禹州还有皇帝没能拿到手的巨大利益。

皇帝气急之下直接拂袖扫了桌上的所有茶具,甚至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好几个凳子,像个发狂的狮子一般怒道:“你说什么?!现在禹州上下都表示要依靠平阳王府?拥戴穆侯楚?!那他们视我大乾朝廷为何物?视我这个皇帝位何物?!”

屋里跪了一地的侍从,一个个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压根儿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皇上息怒。”

“这谣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说是谣言,其实皇帝自己心里都清楚,到底是不是谣言。

柔夷对禹州发起攻击是真,皇帝派兵支援也是真,这般让人寒心的举动,如今暴怒之下的君王却只用一句谣言便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了。

年轻的君王还不懂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天下百姓真正要拥戴的永远都是对自己有益的人,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放弃他们,将他们推到敌人的铁骑之下所谓君王。

几乎是要匍匐在地上的小太监瑟发抖的道:“奴才也不清楚,但是这事儿,阿不!这谣言,的确已经传遍了,不单单禹州,连同别的州府,也都有所耳闻,如今禹州上下的百姓都扬言要拥戴平阳王和王妃,奴才就猜测,这事儿大概就是平阳王府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放肆!”皇帝大骂道:“是季心禾!是那个贱人!朕还真的是小看了这个女人,如此狡猾,如今让人柔夷攻城不成,反而还让她故意放出这样的流言,她想干什么?是真的要造反吗!”

“大概······”小太监哆嗦着不敢说后面的话,因为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

皇帝气急之下便又踢了个凳子,气的青筋暴起:“本以为穆侯楚不在禹州,这禹州群龙无首要好对付的多,谁知走了一个穆侯楚,还留着一个季心禾,这女人如此狡诈,竟还真的在朕的眼皮子低下隐藏了这么多年。”

季心禾这六年来在禹州,不论是经商还是做事,都是用的“穆夫人”的名号,知道花满楼和绾绾阁等一系列产业的幕后东家是季心禾的,根本没几个人。

而她明面上端着平阳王妃的身份,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居简出,低调的几乎让人可以直接忽视掉。

谁知这看上去没有半点杀伤力的小小女人,却还有如此深的城府!

皇帝现在真的怄的要吐血了!

看着皇帝这般暴怒的样子,那小太监都不敢再对他说接下来的消息了,但是也心知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便还是咬了咬牙,如实相告:“皇上,柔夷王突然之间被刺杀了,现在柔夷上下都是大乱,就连大乾境内的柔夷军,如今也尽数撤离了。”

皇帝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晕死过去,伸手扶住了桌子,才咬着牙道:“你说什么?!”

“小的只是传话的,小的也不清楚,只是探子来报,就是如此······啊!”小太监还未说话,皇帝便一脚将他踹翻了。

“朕问你柔夷王是怎么死的!”皇帝阴狠的道。

“柔夷王·····似乎是被人刺杀?柔夷国内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大王子派人做的,有的说是右相下的手,还有人说······”

“够了!”皇帝厉喝一声:“朕才不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早不刺杀晚不刺杀,偏偏在这种时候,朕看那分明就是穆侯楚下的手!”

皇帝咬牙切齿的骂道:“朕早该知道,那次刺杀根本没有弄死他,连尸体都没有找到,这怎么可能算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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