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禾嗤笑一声:“心软?这个词放在咱们皇帝的身上可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搭边,能让他让步的,想必只有把柄和威胁了。”

“可惜当时夫人没能从孙氏的嘴里套出话来,不然这个把柄若是能为咱们所用,想必对王爷也是大有助力的。”

心禾淡声道:“这底牌孙氏是轻易不会告知旁人的,不然你还真以为她能这么傻么,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左右父亲已经被救出来了,多余的事情也暂时不想了,先回禹州吧。”

“是。”小玉笑了笑:“夫人早些回房歇息一下吧,这几日都没睡好觉,明日一早就要去赶路,可不得累坏了身子吗?”

心禾忽而想起什么似的,道:“老夫人她······”

小玉道:“夫人放心吧,老夫人皇帝根本没怎么放在眼里,押送回来因为身子不便几乎都没从秦州走多少路,京中的乱子一出,王爷的人轻松就把老夫人给劫走了,兴许还能比咱们早到禹州呢。”

心禾这才放了心,点了点头,扬唇道:“那就回家吧。”

该回家了。

——

这次回禹州,倒是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赶了,毕竟带着乐元侯,他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经不起颠簸,季心禾回去的路就走的格外慢一点,也顺道欣赏风景了。

从京城到连安镇,从连安镇到京城,这条路她不知走了多少次了,似乎每次走都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这种感受很奇妙,似乎只要是奔向穆侯楚的方向,心里的希望就格外多一些一样。

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到达了禹州临近的明州地界上。

马车在一个热闹的小镇上停下,探路的小厮早早的找好了客栈,小玉扶着心禾下马车来,笑道:“夫人先在此处歇息一晚,等着明日一早,便往禹州去,明日天黑之前,肯定就能到家啦。”

心禾抬头看了看热闹的街道,走下马车来,笑了笑:“那今日便先歇着吧。”

小玉笑道:“我们家那位小主子不知是不是要等着急了,就怕小主子哭闹着不吃饭要找娘亲,夫人心里想必也挂念的很,幸而现在总算是要到家了。”

一提到阿乖,心禾这心里便又软了几分,笑着摇了摇头:“可不是,这丫头,我不在家,也不知她会不会哭闹,真是半点不让人放心。”

乐元侯听到阿乖,便笑道:“阿乖现在应该都六岁了吧,这孩子我还没见过,就怕我这次一去,她还不乐意认下我这个姥爷。”

心禾笑道:“爹放心吧,阿乖这孩子性子和软的很,也不认生,和谁都能亲近的起来,爹一去她就能巴巴的跟着喊姥爷,平日里就常常问我姥爷是什么样的人。”

“哈哈,那倒是个乖巧的孩子。”乐元侯笑了两声,随即顿了顿,才忍不住问道:“这些年你也只得了阿乖这么一个女儿,不知王爷会不会想要·······”

心禾一听这话便知道又是什么意思,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这些年这句话她听了无数遍了。

“王爷不着急,说孩子以后总归会有的,若是真没有,那也只能让咱们小阿乖日后继承这禹王的爵位当女王了。”心禾好笑的道。

乐元侯一听,瞪圆了眼睛:“什,什么女王?!”

心禾笑着道:“爹放心吧,这事儿我自有思量的。”

乐元侯轻叹一声:“爹也是担心你,当初你娘······唉,若非是一直生不出嫡子,这侯府也不会被人塞进妾室来,爹也是怕你重蹈覆辙,怕你委屈,这平日里,还是得争气些,得个小子,替王爷继承爵位不说,更重要的是,日后还能守护你和阿乖。”

心禾浅浅的笑了:“王爷会守护我和阿乖的,能不能生个小世子出来,那也只是老天爷的意思,强求不得。”

“那倒也是。”乐元侯轻叹着摇了摇头,随后倒是有几分欣慰的道:“不过那穆侯楚的确还算不错,当初求娶你的时候对我说的话终归不算是太假,这些年他对你的好爹也看在眼里,爹就盼着你好好儿的。”

“嗯。”心禾弯了弯唇角,笑了。

等到入夜的时候,心禾却是睡不着了。

本来这一路上,她都睡意还不错,毕竟救出了父亲,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许多,也不必提心吊胆,每日里赶路也不辛苦,所以睡得也很踏实,可谁知,今日终于是快要到家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事,她突然开始很想很想穆侯楚,想要快点回家,快点见到他。

“夫人怎么还不睡?”书兰拿了剪刀给烛灯又剪了剪烛芯,屋里的灯光才又亮了几分。

心禾淡声道:“嗯,暂时睡不着,你先下去吧,我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奴婢给弄点安神香来?”

心禾摇了摇头:“不必。”

书兰这才福了福身:“那奴婢先告退。”

心禾歪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随手拿着一本新鲜的画本子都看不下去,觉得这屋里憋闷的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快要到家的时候,她越是归心似箭,此时彻夜难眠,真想立即就策马赶回王府,她突然想他了,想阿乖,很想很想。

离家的时候不曾想,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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