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怒目圆瞪,指着那女人的手指都跟着颤抖:“这个疯子,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给我堵住她的嘴!”显然是被说中了自己的痛楚。
那疯女人却狠狠的咬了一口前来抓她的奴才的手,挣脱开来,继续疯了似的大笑:“怎么?!你怕了吗?你怕别人想起来你当年那些不堪的往事?时过境迁,可有些真相却一辈子也改不了,你朝阳嫉妒乐元侯府黎心禾得了穆相的心,便一心想要加害她,先是在她身上暗中下了伶香散,引诱黑熊扑杀她,谁知穆相以命相保,而后你又还嫁祸她杀害沈贵妃,幸而皇上名擦秋毫!后来穆相就是为了摆脱你这疯女人,才在风光大娶了黎心禾之后便立即远离京城,你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
你以为我现在会怕你吗?你杀死了德庄,我便也不会让你好过,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将死之人,我怕什么?!反而我这一生至少得到了我所爱之人的真心,你得到了什么?你一无所有,千万年之后,也只能留下一个刁蛮暴戾的公主的臭名,遗臭万年!”
朝阳气红了眼睛,直接拔了身边那侍卫的剑便刺入了那疯癫的婢女的胸膛。
那婢女“啊!”的尖叫一声,便没了声息,死死的瞪着朝阳,似乎死不瞑目,像一只厉鬼,嘴唇动了动,隐隐能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毒妇!”
场瞬间一片寂静,在场的不论僧尼还是世家大族的千金贵妇,都无一人敢多说一句话,甚至多喘一口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殃及池鱼。
当年那些朝阳公主不堪回首的过往,原本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失的过往,即便还有人记得,却也没人敢再提一句,今日,却被这小小的低贱奴婢然翻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在朝阳公主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朝阳的脸色几乎不能用铁青来形容,几乎已经是狰狞,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因为心事被戳穿的羞恼和震怒,已经几乎让她失去了理智。
“给我把这个贱人头颅砍下来,挂在城门上示众!”朝阳咬牙切齿的道。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吓的连忙应下,指使着手下的人把那婢女的尸体给拖下去。
季心禾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知心里如何想,面上却依然是不动声色,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眼下她自身难保,恐怕没这个心情去管太多公主府上的家务事。
只是季心禾倒是想要冷眼旁观划清界限,却不料这性情不稳定的公主不知怎么抽风,原本都已经忽略了她的,此时突然之间又想起她来了,骤然指着季心禾冷嗤着道:“你说,本宫今日杀了这贱婢的举动,如何?”
季心禾猝不及防被点名,面容却还是沉静着道:“公主处置自家府中的奴婢,民妇不敢多嘴,旁人也一样。”
朝阳冷笑一声:“是啊,是本宫自家府上的奴才,一个小小奴婢,本宫何足畏惧?今日她敢风言风语,本宫就敢杀之而后快,即便这是佛门净地又如何?”
季心禾微微垂着眸子没说话。
小玉和书兰却已经是手心都捏了一手的汗。
周遭的人也都是一片寂静,只是看着季心禾的眼神却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分狐疑之色,要知道,朝阳公主向来眼高于顶,即便是家世稍稍逊色那么一点的世家千金或者贵妇,她都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连应付一句都懒得,可今日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小小民妇连连发问,这是被那婢女给气疯了还是糊涂了?
或者是······另有原因?
其实连朝阳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对这个小小民妇如此上心,尤其当那贱婢提及季心禾这个贱人的时候,她就越发的想要问眼前这个民妇,似乎隐隐有种熟悉感牵引着她,让她不得不想要去多问她一句。
朝阳心里多了几分狐疑,不由的多看了这个低调的民妇一眼,她面上带着面纱,眸光低垂,十分淡然,通身也都只是寻常的织锦缎子,并不名贵,可也正是这么一细看,朝阳便骤然发现她那双眸子似乎像极了季心禾。
不过季心禾更加锋芒毕露,肆无忌惮,张狂之色都分外明显,可眼前这个女子的眸子,却沉着内敛,带着谦卑,虽说一样的美丽,却韵味不同。
但是即便如此,却也足以让朝阳愤怒了,这些年来,但凡长的和季心禾有那么一星半点相像的人,她都没有一个轻易放过,更何况现在她怒极之下,自然是需要一个出气筒的。
朝阳冷嗤一声,指着季心禾道:“你这双眼睛倒是漂亮的很,想必也是绝色吧,这样遮着面容,岂不是可惜?摘下面纱来,让本宫细细看看,你生得一副什么模样。”
季心禾道:“夫家规矩大,民妇出门在外,不敢摘取面纱,也不值得公主多看一样。”
朝阳厉声道:“让你摘你就摘!本宫要看,那是看的起你,再敢多说一句,本宫直接挖了你这双眼睛!”
挖了这双像极了季心禾的眼睛!
朝阳愤愤然的想着。
她这一生不堪的命运,都是因为季心禾这个贱人!别说七年过去,便是七十年过去,朝阳也对她恨之入骨。
季心禾低垂着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袖中的手已经警惕的摸到了短刀,藏身于暗处的暗卫们也已经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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