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迎出来的却并非是薛姮,而是如今的薛太太和薛姮异母的妹妹薛妩。

“宋二公子……”薛太太十分热络,薛妩有些害羞的站在薛太太身边,一双和她母亲生的十分肖似的杏核眼,水汪汪的望着宋翊,两颊都蕴着微红,十分的可人。

宋翊却只是目不斜视的望着薛太太,问了好之后,就询问薛姮:“阿姮还没有下来吗?”

“我们家大小姐整日惫懒的很,哪一日不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不过,我们薛家的大小姐,自小娇生惯养,这也是常态……”

薛太太笑着说道,又将薛妩拉了过来:“倒是我们家阿妩,放假在家每日都早早起床给我们张罗早餐,连佣人都插不上手呢……”

薛妩害羞的脸都红透了,忍不住去看宋翊,宋翊的神色却只是淡淡的,似乎在笑着,可那笑却又不过只是客套罢了,薛妩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您说的对,阿姮是世家千金,从小娇生惯养,更是咱们京都名媛圈的典范,谁见了她不要赞叹一声她通身的气派和修养?再说了,女孩儿出嫁前在娘家,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薛太太这惫懒两个字可就太言重了……”

宋翊不紧不慢的说着,就又对着母女两人一笑:“我先告辞去看看阿姮……”

他说完就抬脚走了,薛妩原本害羞微红的小脸,忽然就变成了一片惨白,她眼睁睁看着宋翊径直越过自己向薛姮的小楼走去,又想到方才他护短的那些话语,更是心如针扎一样委屈难受。

薛太太也有些不悦,“这死丫头,到底给男人灌了什么迷魂药,一个一个的都对她这样上心。”

薛妩苦涩一笑:“姐姐有那张脸就够了,还用给男人灌迷魂药?”

“你也不差好不好?你哪点比不得她了?”薛太太攥住女儿的手,安抚道:“别想那么多了,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呢,谁也不知道,最后这乘龙快婿会落在谁手里……”

“我怎么争得过姐姐呢……”

“你懂什么,男人可不是光看脸的,你姐姐除了脸,还有什么?”

薛太太低声道:“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你爸爸现在明显偏袒你,你还看不出来?薛姮越是和家里人生分,就对你越是有利,等到时日再久一点,你爸爸的心就完偏向你了,她还能蹦跶个什么劲儿?”

薛妩轻轻点了点头:“我记住了,您放心吧。”

“你就把所有功夫都用在你爸爸身上就够了,要知道,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薛家的一家之主都是你爸爸,薛姮她就算是薛家大小姐,还不是要乖乖听你爸爸的话?”

薛太太回头向着薛姮的小楼看了一眼,她就是看不惯薛姮目空一切高傲自负的样子,她越是不将她这个薛太太放在眼里,她就越是要抢走她手里的一切,再狠狠将她踩在脚下。

而她的女儿,也要将她薛姮,踩在脚下!

今日天气暖和,毕竟开了春,连枝头都有了两三分的春意,薛姮向来有些怕冷,冬日里出门,总要层层叠叠裹起来。

今日难得气温回升,因此就挑了一件适合春季的大衣。

她生的姿容艳丽,皮肤雪白,什么颜色都撑得起来,这种稍有些扎眼的嫩绿色,若是穿在旁人身上怕就是一场灾难,但薛姮穿起来,却格外的清新好看,十分适合这样的季节。

她向来都是黑长卷发慵懒散在肩上,今日却将一头长发都高高扎了起来,饱满光洁的额头,秀挺线条流畅的琼鼻,因着本就生的秾艳的五官和相貌,所以妆容就特别的清淡。

宋翊看到她款款下楼来时,一双眼立时亮了起来。

“阿姮……你这样,真好看。”

他自来都不是这样肤浅的人,可每一次在看到薛姮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都会变成一个词穷的颜控。

薛姮对他笑了笑:“等多久了?”

“也是刚到。”宋翊含笑看着她:“想吃什么?”

薛姮想了想:“去江边吧,我想吃鱼。”

从前方池州经常带她去吃鱼,他们常常晚上去。

两个人就坐在一条小小的乌篷船上,船头上挂着一个小巧别致的小灯笼,江心有渔火,星星点点的,灯笼的光芒在风里摇晃,面前的小炉子上温着鱼汤,咕嘟咕嘟的冒着泡,鲜的不得了。

多半时候,她几乎连手都不用动的,方池州了解她的所有喜好和习惯,总是把她照顾的舒舒服服。

吃饱了就坐在船头上看着江景,小船在微风里轻轻摇晃着,他们俩也不怎么说话,可她靠在他肩上,就很心安,像是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再无人打扰他们。

方池州不知道,她经常会在心里祈祷,祈祷这江中的神灵,可以听到她的心声,让她和方池州,就这样永远永远在一起。

薛姮有些神思恍惚,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开了口:“算了,我记错了,江边更适合晚上去……”

“那,我们中午先去其他地方,晚上再去江边好不好?”

宋翊说完,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期待。

过了足有半分钟,薛姮点了点头:“行啊。”

宋翊带她去吃了西餐,那个餐厅常年需要预约,宋翊竟是提前包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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