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在自己的座下,自己却从没有注意到她。

如今晚了,一切都晚了。

错了,都错了。

所有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卿微君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已然被刺激的痴痴呆呆的苏映雪,一道清心咒打入她的身体,让她清醒过来,然后从纳物戒里拿出一把微微泛黄的、绘着红梅的油纸伞递给她。

“弟子苏流苏映雪,跪下。”刚刚那个温柔了一瞬的少年似乎是众人的错觉,转眼间他就又成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刑堂长老,他声线毫无波动的说,“苏流苏映雪,你心中起了贪念,于东海滨秘境陷害同门,证据确凿,按照宗门规矩,本该当诛。然而事情缘由阴错阳差,法理之外,还有人情,因此罚你被抹去记忆,遣返回家,望你迷途知返,从此以后洗心革面。你可服气?”

苏映雪心如死灰的向他叩首,“弟子服气。”

“弟子李御锦,陷害同门之事证据确凿,罚你革去首席弟子之位,在水牢里囚禁终生。你可服气?”李御锦刚想开口辩驳什么,被卿微君一道禁言术给强制性闭了嘴,不甘不愿的被刑堂的执法弟子带了下去。

“师父。”苏映雪挣脱了执法弟子的束缚,跪在卿微君面前,“我还有一句话要对您说。”

“你说。”卿微君示意执法弟子暂时退下。

“弟子被情爱一事迷了心智,铸成大错,不能再侍奉在师父座下了。”她重重的向卿微君叩首,“愿师父从此无风无雨长相欢。”

被执法弟子押着离开刑堂的时候,苏映雪没有回头。

苏行云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沉默了很久,她看到苏映雪的下场,本该幸灾乐祸的,可是她却一句话说不出来。从小到大她都觉得苏映雪虽然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今看来,这个道理还可以逆推,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苏映雪虽然陷害她,但是已经受到了惩罚,自己虽然受到了伤害,但是也出了恶气。

苏行云望向卿微君,却发现他以手撑额,把自己的疲惫和虚弱暴漏在所有人的面前。

玉棠君轻叹一声,拉着她出了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