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弼所率,于路上疾行两日,终抵达了平谷。
两日里,平谷的几百守备,要防御一万敌军的进攻……
哪怕城高墙坚,民心可用,平谷也已然岌岌可危。
不过抵达平谷境的李光弼并没有去冲动救援,而是于平谷北六十里处,依山扎营。
在经过半日的熟悉地形后,他指挥士兵在平谷北三十里临山的小处缓坡下,挖陷坑,埋木刺,不徐不疾地布置着大量的陷阱。
在兵士们布置陷阱的时间,李光弼则进入平谷北的山群之中,开始勘察地形。
一日时间,缓坡处陷阱布置完成。
在这一日时间里,负责观察战场局势的兵士禀报,平谷几次险被攻破……
幸好平谷兵民协力,终究是有惊无险地又坚持了一日。
不过,平谷已然榨干了最后一丝的潜力,成了强弩之末,恐怕难以再撑一日了。
而李光弼,却仍旧没有想要援助平谷的打算。
第二日,他率两千人进山,傍晚只身而返。
这不紧不慢的样子,却是让随行的监军不满了。
在李光弼回营后的第一时间,监军便拦住了他。
“李光弼!”
“你可知,平谷今日险些被攻破?!”
“你可知,程侍郎今日攻上城头的贼军重伤,如今生死不明?!”
“我等此来平谷是为救援,可如今扎营已两日,眼睁睁看着平谷上下兵民死战,你却龟缩不进,可是胆寒畏惧?!”
监军名叫洛琀,本名洛有才,因读过两年书,自己便改了这么个显得很有贵家之气的名字。
村里那群土蛋子们很是羡慕。
他本也是新兵,因会写字,心思也活泛,这才被余玠提拔重用,在军中主统筹事。
余玠需防守虒溪,身边不能无人可用,因此这监军的任务,便落到了职位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却可称心腹的洛琀身上。
洛琀自觉不能辜负余帅之信任,于是乎一路上对李光弼千防万防。
幽州人的心中,对异族的成见就是鸿沟与天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幽州人的祖辈们用无数的血泪与家破人亡得到的教训。
洛琀自也不例外。
虽然他与异族并没有直接的仇恨,但身为汉家血脉,却让他难以正视李光弼。
因此,他早已叮嘱身边亲卫,只要这李光弼有异动,就地斩杀!
而李光弼在看到洛琀身后随行的兵士,尽皆手握刀柄,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兵相向的意思时……
耷眼,转身。
背对洛琀,淡然道:“监军以为,我若带兵冲锋,可有胜算?”
洛琀为之一窒。
要说识字读写,洛琀自负在军中算是一把好手。
可若是冲锋陷阵,咱不懂啊!
我是拿笔杆子的,又不是动刀兵的粗人!
你李光弼不是带兵打仗的吗?
当初牛皮吹的震天响,现在又裹足不前,反倒来问我有没有胜算?
“六千对一万,应该不算是太难吧?”
洛琀有些底气不足地回道。
想想,六千打一万,好像是有点困难?
毕竟差着四千人呢……
“若敌军也是步卒,即便此行所率乃从未见过血的新兵,李某也自诩可胜之。”
“因杨家兄弟之练兵法,所出尽是精锐!”
“然,敌军有五千铁骑……”
“你也是渔阳人,应该也听过主公仅率几千骑便能杀溃数万大军吧?”
“这便是骑兵之威!”
“若是扎营据守,便是万骑,某也不惧。”
“但我等此行是为驰援,必无险可守,若仅是列阵前行,面对乌桓之骑兵,岂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监军自是不懂这些门门道道。
一听可能会成为待宰的鱼肉,心头立马慌了。
送死那是不行的!
兵都死光了,自己又岂能独活?
但……
裹足不前,眼睁睁看着平谷被破,那不也是大罪?
你李光弼贱命一条,脖子一梗心一横,提着头回去了。
老子可不能陪你死啊!
“这……这……平谷……”
“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平谷被破?”
李光弼眺望平谷方向,淡然道:“兵者,乃诡道也!”
“某有信心全歼敌军,但需筹备,因此才苦了平谷的弟兄们一些时日……”
“此时,万事就绪!”
“今晚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只待明日一顿饱餐……”
“那平谷城下的贼兵,便是待宰羔羊!”
李光弼的话,说的掷地有声。
洛琀也莫名地有了底气,决定相信他一次。
“监军,李某冒昧说一嘴……
“这琀之一字,其意并不吉祥。”
“死者口中珠玉……方谓之琀。”
李光弼说罢,转身去而去。
(°A°)洛琀怔然。
没人跟我说过啊?
这打仗的粗人,竟然还懂学问?
......
四日时间,沈续已然赢得了宋江的信任。
其中手段,与先前的筹备有关。
沈续借献马名义,以求入伙梁山。
宋江肯定是渴求战马的,想要做大做强,马必不可少。
但在这个敏感时期,宋江是肯定不会答应沈续入伙请求的。
虽说,他的确派人查到了沈续的商队,确认的确是幽州来的马商……
但刘彻在侧,任何来梁山之人,皆有嫌疑!
宋江连刘彻扎营范县的消息都未告之梁山众人,防得便是那些想要趁机串投之人。
连兄弟都信不过,他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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