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他不由面如土灰,难道是大汉的精锐骑兵?
可……那怎么可能?!
汉人怎么可能有如此优良战马?就算有,又怎会出现在这犷平县?
犷平守备营,不是只有四百战力不强的步兵吗?
“迎敌,迎敌,汉人没什么可怕的!”他强自镇定,向周身族人们大喊道。
也不知是在安慰族人,还是安慰自己。
只不过,话音未落,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自被大车挡住的城门处飞跃而来。
那马蹄,正朝他的面门踏来。
乌桓兵躲闪不及,直接被马蹄踹翻。
只觉脸上火辣辣一片,泪与鲜血齐流。
他尝试努力睁开眼,勉强看到马上之人是汉将打扮,正挥着手中一杆长槊,残杀着自己的同袍族人。
待他下意识摸了一把脸,准备看得清楚一点时,却发现那杆长槊,挥向了自己。
随之,天地旋转。
隐约,看到一具跌坐在地的无头尸体,飙血如柱。
而后,意识一片漆黑……
那汉将杀罢城门口一众乌桓兵,威风凛凛地扫视着呆愕的民众,大声道:“诸位乡亲,吾乃县尉麾下之将裴行俨,奉命前来驱除胡虏,护我百姓!”
众民齐声呼喝,热泪不止。
南门事毕,东门亦然。
两支哨箭,划破犷平的天空。
……
“怎么回事?!”
犷平县衙,乌桓此行主将铁青着脸,紧盯着伍远。
“不……不应该啊……”
伍远吓得瑟瑟发抖,只怕眼前这乌桓猛地,下一刻便会拔刀挥向自己。
是以额头冷汗直流,口中已说不出完整的话。
此时还是陆强较为镇定,立刻小心翼翼回道:“将军有所不知,城外有诸多异人势力,不遵朝廷律例,不听县中号令……许是见犷平生乱,此些异人想趁机捞些好处……”
“将军放心,那些异人不过刁民尔,其实力甚至比不上守备营那群杂兵。”
“将军手下兵将英勇,将军您更是神威无敌,如此土鸡瓦狗,若敢与您为敌,必然是以卵击石!”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哨响拖着长长的笛音,划破长空。
乌桓主将刚刚缓和的脸色,瞬间又变。
哨箭!
他与汉军交战数年,深知汉人习惯这种简洁却又有效的行动信号。
自己面对的,绝不是杂兵!
下一瞬,只听得一阵阵愤怒喊杀声,于城中各处响起。
仿佛无处不在,又好像近在咫尺!
亲卫闯进,禀告紧急军情。
“城中突然出现一支强悍步兵,数量不明!”
“突袭城门的骑兵此刻亦全力进攻,敌方里应外合,我方骑兵被困城中街巷,难以冲锋驰骋,已节节败退!”
伍远听到那军情,瘫软在地,脸如死灰……
……
城内,是单方面的屠杀。
杨再兴、杨大眼、裴行俭三将,已经杀红了眼。
他们的心中,已不能用悲愤来形容。
犷平数里外,就能闻到了血腥气……
来到城中,其惨状更是直比修罗地狱!
前一天大家还都是活生生的人,现在已成了冰冷的尸体。
都是汉人,被外族如此欺凌,他们怎能不怒?
三员大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
此时三人大开杀戒,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没多久,军心已乱的乌桓军在重组反抗不成后,直接投降。
乌桓主将跪伏在地,根本没有再战的勇气。
“你们没有降的资格!”裴行俨的手在发抖,不是累,而是恨。
“拿起武器,继续战斗!”
杨大眼想起被胡虏迫害的父亲,两眼圆瞪,几欲突出,眸光中满是怒火。
杨再兴并未发言,一双寒眸,盯视对方,尽是杀意。
乌桓主将抬眼望着三将,理直气壮道:“汉室不斩降军!”
杨再兴驱马挥枪,二话不说,直接了结了对方性命。
随后,调转马头,对麾下星火营冷喝道:“杀!”
杨大眼之步兵营,亦是在其指挥下,就地斩降,追杀逃兵!
裴行俨看着乌桓主将的尸体,摇头冷笑:“汉室不斩降军,可我等并非汉室之军……”
抬首间,双眸已是一片冷然。
举槊,喝令。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