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大军,高颎与众将领于军前,率军前行。

在看到沈续骑马迎来之际,高颎翻身下马,步行迎上。

众将亦随其后。

待其近前,便躬身请罪。

“颎有负主公厚望!”

“沮阳久攻不下,导致上谷用兵化作了无用之功。”

“此战之罪,皆在颎一人,还望主公严惩重罚!”

高颎身后,三军统帅李光弼、杨大眼、高长恭三人,亦是躬身:“罪责亦在我等,望主公严惩重罚!”

沈续忙上前将高颎扶起,再虚扶其身后三人。

“非战之罪,何罪之有?”

“尔等拿下了军都陉居庸关,此行便是大功!”

“沮阳一战,虽未有赢,却也未输!”

“攻城本非急战,只因形式所迫,我等逼不得已方用急兵,妄图旬日间攻下一座重镇……”

“况且镇守沮阳者,亦是当世名将,久攻不下理所应当。”

攻城,还是一座雄城,便是围城百日亦是常有之事。

妄图十几天攻下,那纯粹是搞突袭,想捡漏……

在场众人,对此道理都懂。

但……

高颎是真的有愧。

因为,他曾熟知沮阳的一切。

包括城防、驻兵、各级官员与将领。

而后,照此制定策略,自信有七成把握攻下沮阳!

奈何……

当到了沮阳,才发现,与先前之调查大相径庭,谬之千里!

守城之兵翻了十倍不止,更有两员未曾听闻之良将……

调兵得当,指挥有方!

高颎在攻城三日,试探虚实后,便知此行怕是要铩羽而归了。

但初次统兵便无功而返,这让他很是不甘。

就这般认输返程,如何对得起主公之信任?

高颎好胜心起,欲与城内两将较个高下。

李、杨、高三将,更是频频献策。

四人使劲浑身解数……

奈何,城中那两员将领,依仗城池,硬是不接招。

任你百花缭乱,我自巍峨不动。

即使四人手段尽出,却也是老虎遇了刺猬,无从下口。

无奈之际,便接到沈续退兵的命令。

硬着头皮的四人,也算是舒了一口气。

返程途中,高颎心中不断自责。

三万五千大军,十数日行军征战,攻城伤亡,粮草消耗……

却只换得一个报出主公名号便可得到的居庸关!

可谓是寸功未建!

他有罪!

即便是对方城中有绝世良将,那也不是他败的理由!

“主公若不降罪,颎又有何面目去见那些战死儿郎的家人?!”

“万请主公责罚!”

高颎再次恭身,语气坚定。

沈续无奈。

这高颎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钻牛角尖,认死理。

但他也知道,若是不罚,对方不会心安。

“这样吧,罚你卸去兵部尚书,以府中参军之职领兵部事。”

“并委你督水军诸事,务必在半月内谋取渔阳南部三县,以此戴罪立功!”

只听前半句,那处罚简直是不疼不痒。

就是没了职位名称而已,职务与权力仍旧。

这算什么?瞒天过海?

但后半句,戴罪立功,且有时间期限……

这才让高颎感到好受一些。

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心中的负罪感略有舒缓……

“颎谢过主公!”

沈续摆了摆手,“先回城。”

“乌桓联手夫余、高句丽,祸乱辽东了。”

“兄长招我去涿县一叙,估计便是为了此事。”

“你回来的正好,咱们可以好好合计合计。”

高颎闻言点头,眉头蹙起,已然开始了思索。

杨再兴、裴行俨等人,闻辽东有战事,皆是心中雀跃。

杀胡虏,那可是十分痛快的一件事……

高敖曹也是目露憧憬。

一直听杨、裴两人念叨辽东之行,剿杀乌桓是多么的快意……

听时便憧憬万分。

夜中梦境,更是数次策马辽东,于胡虏铁骑之中大杀四方。

此次,他定要请战!

“介绍一下,这位是崔护,字殷功,我以任其为广阳太守。”

“殷功,这是高颎,字昭玄,乃吾之姜公也!”

崔护与高颎相互见礼,随之,二人便再无言语。

倒也算是一番默契。

崔护性子较为孤僻,不善言谈。

自沈续夸高颎如姜公,他却无动于衷这一点,更是可以看出其缺乏人情世故。

而高颎,则是蹙眉深思着沈续刚刚所言的辽东事。

沈续也不管他俩。

与李、杨、高三人相谈,询问上谷之行的细节。

顺便关心了一下李光弼。

本意,是想了解一下李光弼,以便针对性地去刷好感……

结果,短短几里路的徐行,却让对方的忠诚又涨了两点。

可谓是意外之喜。

城门三里处,各将校带兵归营,有序安排归家。

城门处,高颎摇头叹道:“颎实在无从下手。”

“夫余、高句丽之流,实乃乌合之众,不足以正视。”

“而乌桓,其铁骑来去如风,唯有骑兵可与之硬碰,或临阵施计……”

“若未身临其境,颎实在无策以助主公驱贼。”

“或,主公可安排在下一同前往辽东……”

沈续摇头失笑。

“乌桓有何可惧?”

沈续转身,指着杨再兴、裴行俨、高敖曹等一群猛将,笑道:“我有这群无双猛将,又有比之胡虏铁骑更精锐的骑兵,又何惧乌桓一区区胡虏?”

“昭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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