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府众官员们,暂时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

这牧府之中,能主事的……

都死了!

此刻,放眼望去,只有沈续的官最大……

而且,是他手刃了乌桓主使!

了为今之计,再无他法……

雨势来去匆匆。

大雨停歇,骄阳再现。

沈续带着众人走出已成血泊的三堂,吩咐牧府仆人打扫收拾,并嘱托将使君遗体妥善处置。

随之面带悲切道:“人多嘴杂,使君身死之事,定瞒不住……”

“国不可一日无君!幽州也不可一日无州牧!”

“当下首要,是要选出一位能暂代州牧之位者!”

众官员面面相觑,随之心领神会,“我等皆愿推扬威暂代幽州牧!”

只有鲜于银抿着嘴,紧紧盯着沈续,沉默不语。

他有点明白了什么!

但,沈续接下来的一番操作,却让他心中刚刚升起的自以为是想法,瞬间消散!

“续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

众官员还以为沈续是在谦让……

便继续齐声劝道:“扬威数次擒杀乌桓之首领,且令犷平之民安居乐业,无论军功还是政绩,皆可当得!”

沈续摆手,再度拒绝道:

“若是带兵冲杀,屠杀乌桓鞑子,在下定是责无旁贷!”

“但说这幽州,要交给我这个从政只做过县令的人,实乃滑天下之大稽!”

众官员心领神会,总得拒绝个两三次,方显道德!

“还望扬威莫要推辞,幽州百姓……”

“呛——”

沈续拔出腰间那柄早已被搽洗干净后重新入鞘的长剑,长剑出鞘的吟鸣声打断了众人的话语。

“咔——”

沈续反手一剑,将石砖铺就的路旁,那点缀着花草的小树,当头砍断!

只留一个树干,在那晃晃颤颤。

“谁若再敢言让沈某行逾越之举,陷我于不仁不义,休怪手中剑不留情面!”

“有负诸位厚望,实难堪重任,还望诸位莫要再言令续代牧之语!”

“无能之辈,不敢窃据幽州!”

“我等,需寻一位权高、德重,于我幽州百姓心中有着赫赫声名之人,来担幽州之权,并报于朝廷得知!”

沈续的拔剑之举,让众人静若寒蝉。

但对方的后半段话,却让众人傻眼。

这沈续,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诸位,沈某于幽州效力不过数月,对幽州的了解也仅限于渔阳一地。”

“这暂代幽州牧的人选,续无有推荐之人。”

“如今牧府只剩诸位,还望畅谈,以择人选。”

“至于游说与拜访,续甘做说客,义不容辞!”

沈续的话,让牧府众官员看到了他的态度。

也渐渐明白了此人的性质。

纯粹的武将!

就是个憨憨!

怪不得先前对使君多有忤逆,在经过数次卡脖后才认清了形势,前来投效。

可惜……

使君没了!

这沈续还真是悲催……

众人心中轻视,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毕竟沈续是在场所有人中,官职、军衔、爵位最高之人。

最重要的是,他有兵啊!

众人在沈续表态之后,没了对沈续的顾忌,开始畅所欲言起来。

一群秩俸几百石的人,竟决定着一州之牧的人选,着实刺激!

“窃以为,广阳太守刘卫,可担此任!”

“嘁!刘卫有什么本事?这广阳,前有刺史,后有州牧,太守完全如同虚设!”

“涿郡太守吕虔怎样?”

“完全被涿县卢氏架空,这等人,何用之有?”

“右北平都尉赵充国赵老将军,可担此任!”

“非也非也,赵老将军乃是自并州调来,与咱们扬威在幽州的资历、名望差不多。若赵老将军可担此任,那扬威自然也可担得……”

“诡辩!赵老将军在来幽州前,便是我大汉之英雄!啊……我并非是说扬威不如赵老将军!”

“好了好了,你们听我一言吧!辽东属国长史公孙伯圭,可当此任!”

“公孙瓒?”

“使君可是多次与之……”

“那只是政见不同而已!公孙瓒乃我幽州之壁,民间声望也高,必是代牧的不二人选!”

“公孙瓒这人太过……”

“公孙瓒还是扬威的结义兄长,必是最佳人选!”

“……”

“……”

“……”

“对对对!我认同公孙瓒!”

“公孙伯圭必是不二之选!”

沈续故作冷颜,冷哼道:“混账话!”

“岂能因沈某情义,来衡量代牧人选?”

“尔等将我沈继之,视作何等样人?!”

众人之中,出列一人,拱手躬身后,道:“扬威此言差矣……”

“公孙长史乃勇谋兼备之辈,且于我幽州颇具盛名,无论名望,还是才能,皆足以胜任我幽州之牧守!”

“对对对!”余者皆附和,“公孙长史当之无愧!”

此人演技在线,当赏!

沈续暗中欣赏却不流于表面。

面露纠结,沉吟片刻后,迟疑道:“辽东属国距蓟城何止千里……”

这时,鲜于银出列,抱拳道:“公孙长史早于前日便来到了蓟城。”

沈续震惊,“我怎不知?!”

“你莫要诓骗!”

鲜于银面带尴尬,“使君令家兄照看公孙长使,令其不可外出……”

“哼!”沈续不悦。

鲜于银忙躬身,“家兄也是听命从事,望扬威赎罪!”

沈续耷眼,“你兄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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