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茶的功夫,玉脍就上桌了,如白玉般清透而又薄如纸的鱼片如同粘连在盘底,就像是一片白玉在瓷盘,还微微的带着一丝丝浅浅的粉色。
对于这么一家被栀灵念念不忘的店,来了一次还来两次,萧阳心里是不担心味道如何的,不过乔欲就不同了,那是一个十足的大吃货,原本还有些低落的情绪,看到一盘玉脍摆在眼前,早就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眼放光的盯着盘子说:“这味道是铁定差不了,我吃遍靳国,如此令人垂涎欲滴的玉脍,还是第一次呢!”
看得出乔欲眼中的迫不及待,萧阳笑着说:“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这一路过来,我早就已经饿了。”
只要不谈政事,不谈国事,一切都是云淡风轻,毕竟她在这一场阴谋诡计的风波中推波助澜太多,萧阳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虞萧,至于乔欲那里,他是聪明人,相交颇深,他终究是知道一些事情。
“你们快尝尝,不是说饿了吗?这味道真是不遑多让,真不愧是栀灵,能入她眼的东西,味道可真是不一般呢,萧阳,我今儿幸好跟你一起上来了,不然就错过这么值得用心品味的美食了。”乔欲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说道。
有乔欲插科打诨的说笑,虞萧渐渐的放下心中的纠结,跟着乔欲沉浸在美食中无法自拔,恨不得将菜盘子都舔的干干净净。
“你们两个可真是丢脸,你看看这盘子就像是洗过一样,不对,就是洗的也没有你们两个吃的这么干净,不是说这地方配不上你的身份吗?乔欲,如今可觉得是否配得上啊?”萧阳笑着打趣道。
乔欲最重口舌之欲,对于美味的东西是来者不拒,哪怕被他贬低到尘埃里的东西,只要合了他的口味,他也能自己打自己的脸,不为其他,只为美味。
三人在河鲜用了一顿满意至极的膳食,离开的时候,沉沉的天空有漂浮起絮絮的飞雪,鹅黄带着嫩绿的柳树新芽在飞雪中晶莹剔透。
“罕都今年的天气真是异常,好多年不曾见过五月已过,还飞起了学,如今罕都都这般寒冷,更别提向来是冰天雪地的靳北,听说靳北的雪灾越发严重,已经是一片混乱。”说起靳北,虞萧也是一阵唏嘘。
虞萧在靳北有传消息的路子,对靳北的消息和情形比乔欲更了解熟悉,知道靳北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那些动乱,已经是靳北驻军都无法压制了。
更甚者是叫靳北驻军和靳北的地方官都放任为之,甚至存了支持的心思,虞萧就知道靳北已经是靳国无法控制的局面。
天色渐渐暗沉,萧阳想着府里的冷暮,和乔欲、虞萧在河鲜馆门前分开,直接回了沐亲王府,原计划的去一趟红月的院子,也放下了。
“公主,红月哪里的消息,应该已经送到暮西手中,今日去不去都无关紧要,依奴婢看来,不去也是一件好事,这身后的尾巴那么多,还是保险一点儿的好。”提起身后那一群小尾巴,即玉也是无奈至极。
从自家公主到了罕都,那一群人就彻彻底底的跟在了她们的身后,无论是风吹雨打,还是烈日当空,那些人都不曾有过松懈,除了那一次的金蝉脱壳瞒过了那群人,他们至始至终都跟在身后。
听即玉提起身后的那些人,萧阳狡黠一笑:“反正这些日子也无聊透了,等过几日本公主狒狒非得溜着他们玩一玩儿,让他们明白本公主这两年来,对他们是有多么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