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姚大壮家里的地倒也不是很远,有了柳婶子家的鸡公车,比起上一次可是好太多了,她们婆媳三个来回汲水浇地,虽说折腾了三四趟,但也差不多浇完了两亩地,这进程比起上一次快了太多了。

先浇了姚大壮当初分的两亩一等良田,这里浇水浇的细致,另外两亩三等的薄田下午再加把劲儿随便浇浇水就行,反正那两亩种的都是些大豆苞谷之类的杂粮,比麦子收的要晚,而且过一段就要下雨了嘛,这是宋凌雪的打算。

至于那两亩种了花生和番薯还有洋芋蛋子的四亩山根下的石子地,就不用浇水了,再说离得太远她们也有心无力啊,而且上次她们也没有浇水。

“再推最后一次水,把那两亩麦子洒一遍就结束,日头都出镇高了,晒得慌。”宋凌雪把头上的方巾放水里泡了泡,然后稍微拧了一下水,就把方巾搭到头顶上了,她也是跟着风俗走的,大热天的时候来地里干活,把沾湿了的手巾搭头顶,即凉快又防止中暑。

刘氏与何氏也都应了,这次有了鸡公车可是轻松多了,都没费啥劲儿就把两亩多地快浇好了,两人也是高兴的。

宋凌雪又说了等到傍晚天气凉快了再过来一趟,把另外两亩薄田给浇了,省得大中午的太热,俩儿媳妇也都点头称是,也都是更加觉得婆婆变得会体贴人了。

婆媳三人正说着话,就看到花大婶婆媳三人也回来了,担着扁担又来汲水,显然是挑了一上午的水,有些体力不支了。

宋凌雪心里叹息一声,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虽然觉得她们可怜,但是原主杨梨花之前也是这样过来的,而这鸡公车也是借柳婶子家的,所以宋凌雪并没有准备借给她们用。

心里感叹着这农村妇女的不容易,又想着家里没个能出力气的男人可真是不行,宋凌雪想起以前姚大壮他们父子三人在家里时,地里的活计基本上都不用她们几个妇女如此劳累,因为他们父子三个很能干,农忙的时候就连一向有些偷懒耍滑的姚石竹也是知道轻重的,干的也很卖力。

希望挖渠道上的事情赶紧结束,宋凌雪想着,再过段时间就开始忙了,家里的男人们不回来,真的是不行啊,靠她一个前世连家务都很少做的职场女性,带领着两个儿媳妇也干不成啊!

宋凌雪婆媳三人最后一次推了六桶水去浇了那两亩良田后,就顶着已经出得高高的日头回家了。

回去时石兰已经做好的午饭,因为今日她们是出了力气的,所以做了捞面条,浇头是肉沫茄子,再配上一勺刘氏腌的酸豆角,那味道绝了。

宋凌雪她们在河沟里时就洗好了手脸,所以也没浪费家里的水,一人喝了一碗孛孛丁糖水,这才坐在草棚子下面摆好的桌子前吃饭了。

吃好饭后宋凌雪吩咐了刘氏她们也去休息一下,她也是回了屋里午休了。

虽然这次没向以前那样挑水,但是在一旁推着鸡公车来回十几趟,到了地里还得拿了水瓢提着水桶从地头到地尾的洒水,这也是个费力气的活儿,宋凌雪这会儿就觉得胳膊有些疼了,希望下午能坚持下去,还有两亩薄田得浇水呢。

宋凌雪一觉醒来后满身都是汗,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便准备去灶房端盆水擦擦身子,谁知道去了灶房后便看到了刘氏,她已经揉好了面,正准备蒸馒头呢。

宋凌雪过去问:“老大家的,不是让你去休息会儿,你咋又来忙活了,不是说今个家里的事情交给石兰嘛。”

“娘,没事我不累,离家里没馒头了,石兰不咋会蒸馒头,我反正也睡不着,趁着不下地的功夫,蒸馒头和窝窝头。”刘氏憨实的一笑,手下没停,一揪一揉一捏,一个黄色的杂粮窝窝头就被摆在了铺着笼布的篦子上了。

这样的熟练度,让宋凌雪自愧不如,搁她手上都未必捏成型,更别提这么好看的了。

“我就是怕你太累了。”宋凌雪笑了一下说到,然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又问到:“我今个去借车,听柳枝说她娘家一个表侄女要定亲了,定的是你家的三弟?”

刘氏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一滞,声音也有些不自在了,低着头闷闷的说:“是,家里就三弟和四弟没成亲了,今年三弟也有十五了,再耽误下去就难说了。”

刘氏家里除了上面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外,另外还有四个弟弟,而且都是只差一两岁的年纪,家里自然是穷的叮当响,听说前年和去年她大弟和二弟成亲时又起了两间房子,把唯一的家底都掏空了,如今还有两个弟弟没着落,也是不容易的。

想到这里,宋凌雪突然想起来前天的时候,刘氏好像有些愁苦,不过也都是一会儿的功夫,宋凌雪以为她是愁着家里浇地的事,便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可能是与她娘家有关系。

毕竟是亲家,刘氏娘家弟弟定亲这也不算小事,刘氏竟然没有吭气,这就不太正常了。

于是宋凌雪问到:“可是家里有啥困难?”她这也算明知故问了,毕竟刘氏的娘家那么穷,最大的困难不就是钱么?只是刘氏不说,她这个当婆婆的也不能直接问是不是没钱啊,总归是有些伤自尊的。

宋凌雪不想因为刘氏的性子憨实就不在意她的自尊,毕竟再是实在的人,也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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