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雪和姚大壮又聊了几句家里的杂事,算是客套完了,又去和两个儿子交代了几句,道了别,这才趁着日头还不算毒辣,匆匆的赶往镇子上去了。

宋凌雪知道那槐花镇上只有西市可以摆摊子,而且也不是谁想摆就能摆的,需要去那镇东大门处的吏事房里登记,交个几文钱领了个牌子才可。

如果是一般的乡下人偶尔过来,卖个山野物或者蔬菜鸡蛋类的,自然也是不用的,只要不随处摆摊占了路道就行,但是想做些卖吃食的小买卖,还是需要有一处固定的地方的,不然每次来都东找西找的,而且没有牌子就占了位置,那人家先前在这里做生意的摊子,自然不愿意了。

宋凌雪也不想为了那几文钱的事,制造那么多的麻烦,再说她和柳婶子家做得生意可以放一起,摆一个摊子便好了。

宋凌雪并没有来过镇东这里办事,还是一路上问了店铺门口的小伙计,这才寻到了那吏事房。

这里是个离镇东门楼不远处的一个两进的小院,前面便是挂着“槐花镇门事处”几个大字的匾额,里面很冷清,进去之后只有一个长条形的大桌子前坐着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留着一撮山羊胡,穿着薄绸的直缀,看起来像个秀才的打扮。

宋凌雪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过去客客气气的说明了来意,那中年秀才倒也是和气,听了宋凌雪的话也不啰嗦,直接从左手边书案上拿出一个厚厚的账簿一样的书本打开,用手指着看了半天,然后开口说道:“西市靠近码头处有几个空位,地有点儿偏了,但每月只收五文钱,行么?”

槐花镇是之前也是有个码头的,早前姚大壮他们父子三人还经常在农闲之时过去打短工呢,只是后来惠水河里的水往这里流的少,附近的几条小河里的水,因为天旱也越来越少,所以码头暂时是停了,许多运货的商人不是改了路线就是选了陆地马车拉货,一时间镇上许多的人就失去了营生,所以靠近码头那里的地方,可以说是西市最荒凉的地方,做生意的都是宁愿多掏几文钱,也要靠着东边儿的。

宋凌雪一听每个月只要五文钱的摊位费,哪能不同意,再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她们的臭豆腐别说靠边儿了,就是五里开外,也不信别人闻不到。

于是宋凌雪很是爽快的交了五文钱,领了个木牌子,并且在那里登记了她和柳婶子的名字,这才笑着离开了这里,去西市看地方了。

相比较起来东市里的冷清,西市这里可是热闹,大多数来逛镇子的都还是些底层的人家,那东市上的铺子,许多卖的都是贵重物儿,除了必要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和一些杂货外,其余的还是西市上来的实惠和方便,各种小吃小喝的,既便宜又实惠的。

宋凌雪暂时忽略了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热闹,径直往里面走去,看了看牌子上的位置,终于在走到了比较靠后的一处停下来,这里的位置倒是不小,只是前后左右都没有别的人在做生意,最近的也是五步开外的一个满身补丁的大娘,正在卖蔬菜,只是她摊子上的各种菜看起来倒是新鲜,可惜因为摊子有些偏,一时也无人问津。

宋凌雪看她也着实不容易,应该是大清早就过来了,到了现在菜也没卖出去多少,便过去挑了几样家里没有的菜,一样买了两斤。

大娘见宋凌雪一下子买了自己这么多菜,几乎是一半都下去了,高兴的不得了,又怕她没法子拿,直接送了她一个柳篮儿,宋凌雪想着一会儿还要去置办些东西,背篓里要是放这么多菜,确实也没地方放,便接受了,不过再给菜钱的时候,多给了两文。

这种自家用柳条编的篮子,就是新的也不过两文钱而已,更何况她这柳篮儿已经破旧的很了,给她两文还是赚了呢!

所以大娘不好意思的推脱了半天,还是被宋凌雪笑眯眯回绝了,还说了过两天她们也来这里做生意,到时候还要靠她照顾呢。

这也是客套话,这大娘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一个劲的说宋凌雪是个好的,村里的人大都是朴实的很,夸个人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词,再多了他们也不懂了。

宋凌雪又采买了一些黄糖和便宜的食用香料,想用来熬制糖水的时候放点儿,烧仙草会更加香甜有滋味。

这里没碰见七大爷的马车,所以宋凌雪在面摊子上简单的吃了碗素面当作午饭,就冒着正午有些火辣的大日头,往家赶了。

回到家时已是汗流浃背,浑身难受,头也有些疼,好在石兰给她打了半盆水让她洗了洗脸,又沾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背,刘氏也端来了凉凉的孛孛丁红糖水,连着喝了两大碗,这才缓过来那股劲儿了。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宋凌雪这才想起来,刚到家那会儿,家里人兴许是刚吃完饭,石萸带着几个孩子在草棚子下铺着的竹席上玩石子,刘氏与何氏还有石兰这三个大人正在聊着什么,一时间院子里倒是欢声笑语的。

“娘,我们是在聊着最近因为娘的疼爱,让家里伙食越来越好了,别说孩子们看着壮实了不少,就是我们几个,好像面色也好了不少。”何氏是个好说的,听到了宋凌雪的问话,赶紧抢先说到。

“是呀,最近我看着大妹的皮肤越发的白了,看起来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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