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云歌突然消失。皮皮茫茫然站广袤无垠的黑暗里,寻不到她要找的人,眉心锁成了一个“川”字。
池慕酒拇指拂过皮皮眉心,捋平了她紧锁的眉头。看着她的睡颜,他禁不住唇角勾起一抹暖笑,低声喃呢一句:“都长这么大了……”
“池慕酒,你有没有点规矩?!”
休息室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池慕酒猛然扭头过去,平行视线里没瞧见有人,慢半拍反应过来,才想起是云歌那个金属球样的机器人。
“你进姑娘房间,都不敲门的吗?”云歌的金属球横冲直撞地闯进休息室,扯嗓门儿就开骂人,也不管皮皮醒了没有。
“你们在吵什么?”皮皮睡眼惺忪的从医疗舱里坐起来,呓语似的嘟哝两句,也没看清楚是谁。
池慕酒起身就要出门,云歌遥控医疗舱往他跟前一横,逼得他半个步子没迈出去,就原地立正了。
皮皮晕乎乎的,还没睡醒,医疗舱猛然九十度直角转弯,横在池慕酒跟前,她差点翻身栽了下去。
池慕酒眼疾手快,接住了皮皮。
皮皮稳住身形,从池慕酒怀里挣扎起来,危襟正坐。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谁了,才敢说话:“我感染了九尾狐病毒,你赶紧离开吧,传染性很强的。”
池慕酒抬手将皮皮额前散乱的碎发撩到耳后,浅浅地笑了一下,揉着几分暖意的声调安慰她:“怕什么?我也感染了病毒,岂不更好?至少有人会诚心信我一回。如果找不到疫苗,我们一起死,黄泉路上还有伴嘛。”
“谁准你跟她一起死了?开你的机甲去。”云歌呼啦的一声,又把医疗舱遥控走了。
皮皮没想到他同一招数还能带回锅的,猛一仰头就倒了回去,爬起来冲金属球一顿臭骂:“云叔叔,你都蠢成猪了吗?有你这么坑队友的……”
她话没骂完,一抬头,发现屋里人都没了。
这,谁睡觉都睡幻觉了吗?还是在梦游……
池慕酒捧起金属球就往外走,冲进主控室,反手就把门给锁了。
“你干什么?”池慕酒把金属球往角落里的小吧台上一搁,脸色就不好了。“我在战火中救她一场,好歹那些裹冰天雪地的日子里,还将她裹在大衣衣襟里,相依为命过几天。去看看她,怎么了?”
金属球没说话,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池慕酒是捧着它进主控室的,视角有点尴尬,关机了。
池慕酒瞪它好半天,它才开机,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吵架不同频,就跟一拳出去打空一个道理,白费力气。池慕酒闷闷地烧了一肚子的火气,被云歌一句话给戳蔫了:“我说你无聊!”
池慕酒蔫儿了,云歌可没有。他想起自己在皮皮梦境里落荒而逃的狼狈,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数落昔日老师:“哟,看女儿的就有特权,可以不敲门?姑娘大了,房间不可以随便进去的……不知道吗?”
池慕酒翻箱倒柜地找酒喝,听见这么一句,抬头昵了一眼吧台上的机器人,正经揶揄道:“说得,跟你有女儿似的……你进她的房间,敲门过门吗?”
“……”云歌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老半天,才糊弄了几句不成体统的解释:“我……我们以前不住一个房间。我……我睡客厅的,就没进过卧室……咳,充电方便。这几天乱得很,她又病了,我也就得空才去她房里守着……我跟你解释那么多干嘛,你是我谁啊?”
池慕酒好容易找到他私藏的那瓶朗姆酒,还剩小半瓶,过期的。他给自己满上,举杯碰了吧台上的金属球:“恭喜你,就要做我女婿了!”
“滚!”金属球“砰”的一声,从吧台上跳将下,转身就往外滚。
池慕酒说不出为啥心情这么愉悦,可能是太多年没成功涮过云歌了。他靠在吧台上品酒,似笑非笑地瞅着“女婿”的背影,嘱咐道:“她的身世你猜得到的,别让她知道。”
“你可以不说废话吗?”金属球径直往门外滚去,头也不回。“你少去看她两回,比让我闭嘴更管用。”
池慕酒很贴心的,抬手输了主控室的密钥,帮他把门开了。
云歌的金属球还没离开主控室,警报系统突然响了:“已被火力锁定,导弹。”
池慕酒一口干完半杯过期酒,翻身坐上驾驶台,手动砸开安阀,操作机甲打开了防护盾。他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机甲上睡着的、没睡着的,被防撞胶裹起来拍在了机甲壁上。皮皮被锁在医疗舱里,医疗舱自动靠墙,固定了起来,还开防撞模式。幺鸡变身一只朱雀,贴在休息厅的天花板上。云歌的金属球自带电磁系统,他往角落里一靠,靠磁场贴在了机甲壁上。
池慕酒开着拼装重甲,连续躲开三枚导弹,在小行星带飙机甲飙成立体的S形。
三枚导弹都擦着机甲过去,撞在小行星上。小行星追着机甲尾巴开花。
爆炸碎片连续不断地撞在机甲防护盾上,撞得警报一顿乱响:
“危险操作,请调整路线!”
“防护盾损伤百分之三十!”
“能源系统高温预警!”
“已被火力锁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