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穆宁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徘徊了一圈,“你想怎么做?”

林清琬以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淑妃那边有皇后,估计冷宫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四皇子这边我还没想好。但是王爷放心,这种惩恶扬善的事就交给我和师兄吧!”

萧穆宁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他们用完午膳,萧穆宁将林清琬塞回房里,自己则送苍岚出门,“清琬想做的事,就有劳公子陪同了。”

“王爷客气,我这个做师兄的,一定会护她周全。”

他们一路无言走出后院,苍岚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王爷是有什么话想问在下吗?”

萧穆宁犹豫再三,“清琬的武功…?”

虽然苍岚与林清琬是师兄妹,但这些年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至于她的武功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把脉的时候,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真气被压抑住了。

“王爷,我们师承闲云山清风道人门下,若是武功不好才奇怪吧!”苍岚见他面带疑惑,顿了顿,“可能是因为之前师妹中毒,所以武功被压制住了。那日她吐血昏迷,将积压的淤堵吐了出来,武功自然就恢复了。”

萧穆宁面上依旧疑惑,“清风道人是世外高人,门下弟子武功造诣自是不用说。我只是想不通,若是凭清琬的武功,为何还会被人灌下毒药?”

“这,恐怕得问清琬她自己了!”

萧穆宁想了想,“算了!饮下鸩毒想必十分痛苦,既然她记不起来,就忘了吧!”

想知道的是你,说不想知道的还是你,静默了良久,苍岚望了望天,又不好意思立刻走,“哦,对了!王爷,师妹的病已经大好,不必再服药了。”

“好,我知道了!公子慢走。”

苍岚如同大赦,拱手行礼告退。

随着林清琬父母的死和贪污案的公之于众,四皇子萧穆珏的名声早已一落千丈。民间对于他的不满之声,直到他被执行流放之刑都没有减退。当然,这背后太子和萧穆宁可使了不少力。

林清琬和苍岚也没闲着,萧穆珏之前养的那些死士被咱们这位冥主大人斩杀殆尽。

苍岚来林清琬这喝茶时,说起这事还有些惋惜,“他的这群死士,真是个顶个的好手,倒是可惜了!”

“若是他们及时止损,我们也不是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怪只怪他们站错了队。”

林清琬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可即使满怀慈悲又能怎么样呢?真正的林清琬被毒死,父母也没能幸免。

萧穆珏离京的这日,天气骤冷还飘起了雪花,他一身粗麻的囚衣甚是单薄,百姓们拿着烂鸡蛋和破菜叶,一路招呼着将他送出了城。

曾经锦衣玉食的四皇子,如今彻底沦为了阶下囚,低贱到了泥里。林清琬站在城墙上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一时间感触良多。

入夜,郊外的树林里,林清琬飘落在萧穆珏的面前时,他身的鸡蛋液都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一头蓬发,脸上的胡须也蓄了不少。

萧穆珏此刻见到她很是意外,又看了看不远处仍在沉睡的官差。

林清琬静静地看着他,欣赏着他这一身的落魄,“不用看了,无论多大的动静,他们都不会醒。”

他依着树站了起来,满眼警惕与愤恨,“林相不是我杀的。”

林清琬点了点头,“嗯,这我知道!我父亲的死,是皇后设的局!这么拙劣的手段,你觉得我会没看出来?”

萧穆珏原本以为林清琬是来杀他的,听她这么说,倒是有些不明来意,“既然你知道不是我,为何要跟太子合作?你可别忘了,他的手上也沾着林相的血。”

“哟!看来你知道账簿在我手里啊!”林清琬眸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哼,这好像也不难猜吧!”他咬着牙答道。

若不是那个账本,他何至于沦落至此。

“既然你揪住了我的辫子,我自然不会与你为敌,你为何还要出手帮着皇后和太子?”萧穆珏想不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林清琬怎么突然把苗头对向了他。

不会与她为敌?林清琬冷笑了一声,谁会任由自己头上悬着一把不知何时会掉下来的利刃过日子,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萧穆珏。

“四皇子你说笑了,那日是你在窗外偷听皇后说话,你以为我忘了吗?你趁林清琬毫无防备,给她为喂了毒,结果你逃之夭夭,她却被皇后抓住再此喂毒。你以为这件事可以瞒天过海,但万万没有想到,我活了过来。之后你又多次派人刺杀我,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萧穆珏眼眸中闪过一丝惧怕,林清琬轻蔑地看着他,心中十分得意。

“你手上沾着林清琬的血,这个仇我迟早要报。这不,机会来了!”

林清琬笑的明媚,声音却比冬日夜里的冷风还要刺骨,萧穆珏不禁打了个寒战,“你到底是谁?既然是两份毒药,人不可能活着,你果然是被换了。”

不等林清琬回答,他慌忙掏出笛哨,用力的吹了几声,林清琬默默地看了他半晌,树林里除了风吹树枝的声音,再无其他。

林清琬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在叫你养的那些死士吗?忘了告诉你了,他们都已经死了!你要去见他们吗?我可以帮帮你!”

说着,她走上前几步,吓得萧穆珏连连后退,“不要,不要…”,他跌坐在一旁的枯树叶里,双臂环抱在头顶,脚蹬着地往后挪动。

如今的他哪里还有林清琬初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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