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流火弹,魏武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我闭口不言,在我看来,这等可怖的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上。

很久之后,我依然无法忘怀那顷刻之间使仙境变为一片焦土的景象,在鉴察院的档案房中,我查到了那日关于沙州一案的资料,上面详细的记载了流火弹首次使用的情况:南诏商会伪装成的杀手组织全军覆没,共计一百四十三人,其中八品高手三名,七品高手四名,五品上百数,另有平民二百三十人葬身火海。

还记得当日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兴奋的拍着大腿喊道:有此等火器,何惧北齐!

我似乎都看到了自己被流火弹烧的抽搐成一团的样子,那令人作呕的气味挥散不去。

三处做的玩意,老毒物拿来首次即获大捷,黑骑连一匹战马都没有折损,兵不血刃剿了君山会的一处分坛,后来庆帝让江南四库的军火库接手了全部的制造工艺和技术,我当时只是隐隐担忧这流火弹太过于灭绝人道,却没想到李云睿这个疯女人居然把这东西交到了西胡人的手里。

看着我久久不说话,巫狼一拍脑袋道:“看我这记性,这流火弹是从鉴察院出去的,你身为陈萍萍的干儿子自然是比谁都清楚的,那你觉得以大宗师的实力能否从三十颗流火弹中全身而退?”

我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呼延清和巫狼的交谈我字字在耳,这从始至终没有提过半个字关于流火弹和君山会事情,这巫狼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

我看着巫狼,心道这和尚难道先前都是装的,但是看模样又不似,那他故意露马脚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

巫狼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

“你是在怀疑我如何得知呼延清的计划?”

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巫狼颇为得意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叫巫狼么?”

我忽然有些讨厌这个肉疙瘩,总是一副自己了然的样子,遂没好气的说道:“我又不是你爹,我怎么知道!”

“蛮族之人本没有姓氏的,自从神使大人降临,我们才有了属于自己的姓,我擅长使蛊,又是我们部落的蛮巫,神使大人赐予我巫姓,让我做了他的仆从。他对我的蛊术很好奇,我为了讨他欢心,将毕生所学和盘托出,哪知道神使大人聪慧绝伦,不消半柱香的功夫就将我学了半辈子的蛊术了解的通透,并且教了我一招能看透人心的蛊术,我称其为心蛊。

在刚将呼延清买回去的时候,我就给他下了心蛊,只要他在我三尺之内,他的所思所想我都一清二楚,这也是神使大人交给我的御下之法。

“那你离我这么近,莫不是给我也下了心蛊不成?”

说话间,我向后退了三步,距离巫狼三尺开外。

巫狼斜了我一眼道:“你以为心蛊是随随便便就能下的么,条件极其苛刻不说,还得蛊虫在饲主体内存活三年方可奏效”

“难道呼延清不知你给他下了心蛊?”

“除神使大人之外,只有我一人知道,若是让他有了戒备我费那心思做甚”

“但是你还不是着了他的道,以至变成现在这般境地”

巫狼好似被踩到了小尾巴一般,急的跳了起来喊道:“老子那是色迷心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有那什么马有失蹄!一不小心在着了他的道,等醒来了已经于事无补了,再说那呼延清被我收拾的怕了,就算我嫩看出他心中所想,也只能是在这顺着他的意思苟延残喘,一点机会都不会给我的”

对于他和呼延清的纠葛我实在懒得去管,关键是我怎么脱身。

我摆摆手道:“行行行,我信了你了,那你说吧,我是顺着那呼延清的意思让神使杀了我二大爷和四顾剑呢,还是告诉他们尥蹶子跑呢?亦或是大家打做一团让那流火弹将我一起也烧成黑炭呢?”

“那是你的事情,该做如何抉择你小子心里头肯定有数,是不是?”

这老小子,我真还是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给我也下了心蛊。

我嘿嘿一笑道:“那你就不怕我自己跑了,不给你报信儿?”

巫狼的眼睛在那即将熄灭的火折子辉映下显得有些诡异,他眯缝着眼说道:“你来西胡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和神使大人应该有关联吧,我向你建议,你以后肯定用得着我巫狼”

巫狼话音刚落,那火折子悠悠熄灭,地牢中复又变的黑暗一片,只能看见一抹火星在慢慢消失。

我深吸一口气道:“成交!”

“王启年,你会为你今日做出的正确选择而庆幸!”

巫狼丢丢下一句话,黑暗中拖着他那残破的身躯,一瘸一拐的往自己那间牢房走去,短短几步路,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犹如老风箱一般,破败不堪。

“我脑子里的失心蛊怎么办?”

“先养着,在你和呼延清的女儿大婚之前切莫给炼化了,不然以呼延清的性子定会起疑心,我怕他等不到大婚就会将你给杀了”

“嗯,起码得等的洞房了之后再死才值得嘛!”

"哈哈,说的极对,就看你有没有那个福分了,来一趟西胡睡个公主也值当了”

我这几天仔细的回想着夜月一路上的表现,可以断定,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亲老子给算计了,还傻乎乎的为西胡子民寻出路,为自己的师父报仇雪恨,哪知道呼延清早就和南庆做了交易,就连她的师父都是他老子雇叶流云给杀掉的,也是可悲。

但是叶流云那个老不死的得出多高的价码才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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