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熙道:“你可听过国营之说?”

凤静逸一怔。

凤静熙缓缓道:“将事关国之根本的领域,允许商人参股参商,只是主营控制权则握在国家手中。将经营权划定可信商户做特许经营,或者只出卖经营权的承租年限,期内允其经营,过期则收回经营权利,这样既可以允许商人盈利,又可丰盈国库,却也不用忧惧商人无限做大,毕竟我们可以藉由经营权利的租用来控制他们发展的规模。”

凤静祈深思道:“只是如此,户部负担过重,既要核算管理国税收支出还要管理商贸之事,会不堪重负。不若单独成立一个部门专管专营,专门处理商务。”

凤静熙淡淡一笑:“皇兄与我不谋而合。我确实有意建议父皇在六部之外再立商务一部。”

凤静祈诚恳道:“若非有三弟如此奇思妙想作为前引,以我之能,却万万想不到如此长远。”说着,凤静祈忽然起身对凤静熙一拜:“三弟,父皇曾言,你有帝师之资,果然不假,大哥对你,心悦诚服。”

凤静熙微动轮椅,避开凤静祈的大礼,淡淡道:“皇兄不必如此,以我个人之力,也确实无法深谋远虑至此。我之所以能够考虑到此处,也不过得一人所言而深受启蒙。”

这一次,不仅凤静祈惊讶,连凤静乾都不禁挑起眉头,竖起耳朵:“但不知东昭还有如此高人?”

凤静熙淡淡道:“容容。”

此名一出,举座皆惊。

没有人能够相信,这样前瞻而大胆的想法却是得自一个女子之口。

凤静祈果断道:“不可能。容容从不关心国事。”

凤静熙淡漠道:“信与不信,是你的事。”他是那一日在春花宴上听容容无意间提及技术发展、信息交流对国力经济提升与促进的之后,触发了他这些新想法。只是这种事情,却没有必要道与他人,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凤静乾听了,不客气大笑,嘲讽地看了凤静祈一眼:“失之东隅,未必收得桑榆。”

凤静祈哑然。

几人又关于运河及商务部之事,讨论了几句,凤静乾忽然皱起眉头道:“只是如今运河开通,虽众多利好,却有一件事不好。”

凤静熙淡淡道:“北方邻国多不善水,短期之内不必担心邻国自水道入侵东昭内地,只是,事无近忧亦有远虑。若开凿运河,父皇想必会要求你组建水师。”他看凤静乾一眼,不急不缓道:“我为你争取两年西北边境的相对平静,这也是目的之一。只是,你也不必过于急于求成,水军是长远之计,还是细细筹谋为好。”

凤静乾若有所思地看了凤静熙一眼,忽然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懒洋洋道:“三弟倒是将功劳分得均匀。你就甘于为我们做嫁衣?”

凤静熙淡淡道:“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二皇兄操心了。”

凤静乾耸耸肩,问道:“如今这些都还远,当前这迎接来使与和谈怕才是当务之急。”

凤静熙淡淡道:“那是两位皇兄的事情,用不着我来操心。”据潜伏在北陵的奸细送回的消息,此次议和来使虽是二皇子,五皇子却也伪装成随行人员一同前来,想是要借此顺便刺探一番,故而,皇帝将接待事宜交给太子,只是也要求凤静乾暗中查探五皇子的动向。毕竟,北陵现有诸皇子,只五皇子一人值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