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雅宁垂下眼睛,恭敬道,“是。”
施雅娴客气地对沈容容与姜婉柔甚至刘家姐妹歉然道,“小妹无状,还请念在她年幼的份上,不要计较。”
姜婉柔眉眼微淡,客气疏离地道,“小孩子不懂事,多教教就好了。”说完同沈容容道,“容容,你那性子是该收收了,到处闯祸,禁军的诸位将士疼你、敬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许再给他们添麻烦。虽你是王妃,我毕竟是你的嫂子,托大也要说说你的。”
刘慧安似笑非笑道:“容容,以后大哥再找你替将士讨药,你可不许再给了。你二哥帮腔你也不许再乱给,一个姑娘家,整日捣鼓那些药汤药丸的,要不是爹压着你,我看你怕是连太医院的医正、军医的都要去混一个出来了。”
说着点点刘慧欣的头:“你这丫头也是,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虽救过太子,也不过是侥幸而已,还真就当自己是个秤砣,压得住分量了?”
刘慧欣不屑道:“我和容容姐可不是鲁莽的人,姐姐忘了?去年秋狩若非我和容容姐那三脚猫的功夫,安王殿下差点就被疯马踩踏啦。连神武都尉都在时候特地亲自登门重谢我和容容姐,连圣上都褒奖赏赐我俩呢。”
沈容容终于有机会插嘴:“我还救过安王呐?”
一直没有讲话的任雪莹忽然轻轻说了一句:“静王殿下那时候卧病已经半年之久,王妃却独自跟去秋狩。”
沈容容默默看了一眼对方,任雪莹讲话的声音极轻,近乎自语,目光也并没有看着她,沈容容不确定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不论怎么样,她脑子里瞬间闪过金光闪闪的两个字——情敌……□裸的情敌呐!
不过现在,这已经不是太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
沈容容悄悄问姜婉柔:“这是有刺客吧……你们都不怕么?”记得以前看古代言情凡遇到刺客、战乱,女人通常都大惊失色、花容失色、骇然失色、惊慌失色……配合各种落泪哭泣、撞墙自绝、咬舌自尽……骗人!都是骗人呐!看看这些女人,比她一个堂堂现代人还要镇定冷静、泰然自若!
姜婉柔淡淡一笑:“容容你真是忘了。”她摸摸她的头,轻声说:“我们这些高门深院的嫡出贵女,如无意外出嫁后,或为一府主母、或为皇族媳妇、或为深宫妃嫔,哪个不是自幼接受教育,泰山崩不可改色。便是丈夫亡故也要撑起家族、庇护子孙。只是小小刺客何需畏惧,何况,前船虽看着凶险,却并未砍断两船之间连桥,可见事情并未失控。周围又有众多侍卫保护,我等且安心静候便可,若冒然失措,反而添乱。”
沈容容哑口无言,看着在座众位淡然处之的女眷,年龄最大的平亲王妃不过三十出头。再想想,突然惊觉凤静熙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她想起前世网络、电视和生活中听到、看到、遇到的各种熊孩子,心里默默感慨万千,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家都应该面壁思过呀!
刺客果然很快便被制服,只是在被活捉的时候皆服毒自尽。
传递消息的太监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便道:“太子殿下请众位且安心在此处等候,请静王妃随奴才过去。”
施雅娴深深看了沈容容一眼,雍容道:“妹妹过去吧。”
沈容容虽然诧异,仍福了福跟着太监从连桥上过到大船上。
一进船舱,沈容容立刻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寻找凤静熙的身影,却一眼先看到浑身是血躺在船舱中央的锦榻上的太子。
他的腹部被破开一道口子,一节白花花的肠子已经露出腹腔外面。
沈容容心里一沉,扫了一眼周围,很快看到凤静熙,他坐在离太子不远的地方,脸色苍白,左手手臂上一道刺眼的血痕,他的身后站着凤静毓和凤静逸。在场还有凤静乾、沈容濬和几个颇为面生的男子,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轻微的挂彩。
沈容容已经冷静下来,快步走到凤静熙面前:“伤哪儿了?”
凤静熙扶着手臂,轻声道:“小伤。”
沈容容点点头,果断道:“太子必须赶快手术。”
凤静熙简洁道;“萧凉已经去接慕容黄芪。”
沈容容又问:“船上可有救急伤药?”
一名佩剑武侍上前道:“有金疮药。”
沈容容问凤静熙:“我能做主?”
凤静熙点点头:“你做主。”
沈容容立刻转过头去同凤静祁说:“我替你动手术,不会有事。”
太子重伤却并未昏死过去,他躺在榻上,面如金纸,闻言虚声简洁道:“我信你。”
沈容容听了也不废话,立刻安排道:“马上把船开回岸边,把船上的酒部取来。”她转头对沈容濬道:“大哥,你带人替静熙他们处理皮外伤。我替太子清洗伤口。”
沈容濬看她一眼,简洁做个安心的手势。
沈容容接过太监送上来的烈酒、棉布、剪刀等物,净了手,开始替凤静祈清洗、查看伤口。
她并不知道,让她过来大船之前,其实有过一番简短争论。
沈容容虽通岐黄,却甚少人真正见识过她的医术,此事又涉及皇储安危,情况甚为复杂,对于让沈容容来应急处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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