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黄芪挑挑眉:“女人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便是斤斤计较。”
沈容容笑嘻嘻道:“男人最大的毛病是自以为是。”
慕容黄芪叹口气:“幸好你不是我媳妇儿。”
沈容容笑嘻嘻地反击:“你再损我,我就请皇后娘娘给你的好基友娶媳妇。”
慕容黄芪瞪她一眼:“凤静毓是个赤子,你莫要坏他。”
沈容容仍旧笑嘻嘻的:“凤静熙是个奸人,你莫要帮他。”
慕容黄芪看她一眼,沈容容身后原本哭哭啼啼的女子,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有人悄悄靠近沈容容,偷摘她披风上缀的南珠。沈容容索性把那一串南珠流苏扯下来丢给她,那女子立刻捧着躲回墙角,其他几个女子立刻围了过去。
“以一个身陷牢狱的贵族女子而言,你还是太冷静了一些。”他挑挑眉:“你完不担心吗?”
沈容容淡淡道:“凤静熙早晚会把我弄出去。”
慕容黄芪点点头:“那倒是。”
沈容容看他一眼,仿佛了解他的想法一般,说道:“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而是因为我们没有做坏事。”
慕容黄芪沉默了一下,轻轻说:“知己,你又钻牛角尖。”
沈容容怔了怔,叹口气:“好像是。”
身心疲惫。沈容容索性躺下,把手脚长长地伸展开,望着地牢阴暗低矮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忽然平静下来,她叹口气,她好想凤静熙。
虽然一直不想承认,虽然她并没有离开他的身边,但因为这段时间,她的心一直在故意排斥凤静熙,所以,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还是很想他。
随手抓起一把发尾,她慢慢地数:“和好,不和好,和好,不和好,和好,不和好……”
慕容黄芪看着她抓着一把头发嘀嘀咕咕,忍不住隔着牢门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知己,你的精神还好吧?”
沈容容把手里剩下的头发数完,最后一根是“不和好”,“再数一遍”的念头立刻冒出来,她蓦坐起来,决定了:“豁出去了,回去我就跟他和好!”说完,心立刻一松,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原来,和他冷战是这样的痛苦!
慕容黄芪呆呆看着沈容容忽然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听到她终于决定同凤静熙和好,他立刻松了一口气,总算想通了。
只是……一阵阵霉臭的味道飘过,他捏着鼻子痛苦地埋怨道:“你早干什么去了……”
沈容容囧囧地摸摸鼻子:“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无妄之灾嘛。”
慕容黄芪瞪她一眼:“谁让你放着好好的大道不走,偏走那些犄角旮旯的野路子。”上山的时候,沈容容嫌登高的人太多,尤其豪门贵族,又是车又是马的,走走停停、吵吵闹闹,拉着他寻了条僻静的小路。
枉他还以为沈容容自幼生长在皇都,必定对普罗山了如指掌,竟然傻傻地信了她,结果,路不好走不说,还遇到了大麻烦。
“这不是图清净嘛……”慕容黄芪谴责的目光中,沈容容简直没有脸再说下去。
只是,真的,只是意外而已啊!她也很郁闷好不好。
原本,她与慕容黄芪芪踏着小雨爬山,谁知道竟然遇到一帮贼人分赃。
东昭的节日很多,不论贵族和百姓,大多喜欢举家出游庆祝节日。贵族出行一贯有个特点,便是排场大。娇嫩嫩的公子哥、水灵灵的大小姐,踏青、赏花、游湖、弄雪,车马、佣人,稀里哗啦好像搬家,人多了事情就会多,事情多了就难免有疏漏给人钻空子。
这一群贼人就想到装扮成佣人混进去偷东西的招数。比如重阳节,贵族三五相约登高,有在一处的,也有不在一处的,还有偶遇的,难免要客套寒暄,他们便装扮成小厮、丫鬟、婆子,对这家说是那家的佣人,对那家说是这家的佣人,说几句奉承话、帮着端杯茶、抱把柴,不仅得了赏赐,还顺手牵羊摸银子、偷物件。
也许,他们选择的人家都太阔绰,丢个散碎银子、小物件都不当回事,也许大家都误会是家里谁收起来了,事后也没人问起。没曾想,就是这样漏洞百出的行骗,居然持续了好几年。
大约太容易得手,这一群贼人的心就大了起来,胆子也越发大,偷起东西来下手就变得更狠,终于还是被人察觉了不妥。同时,也许真的是天网恢恢,他们自己内部也终于因为长久积累下来的分赃不均等矛盾,发生了内讧。
这一次重阳节,终于,京兆府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甚至等不及回到安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地内讧起来,于是,京兆府尹将他们一个不留地抓个彻底。
只是,沈容容与慕容黄芪刚好走到他们内讧的地方的附近,那些人打成一团的时候,不幸波及了原本闲闲乱逛的两个人。
慕容黄芪与沈容容稀里糊涂地卷进打斗中,后来又有官府的人卷入。这群贼人是彻彻底底的粗人,打架浑然不讲任何道理与章法,败落下风的时候,甚至连男人的牙齿、女人的指甲都派上了用场,于是,混战中,官府的捕快、衙役们虽然没有受重伤,却饱受咬伤、掐伤、抓伤……,连亲自带人来抓人的京兆府尹邓黎都挂了彩。这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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