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真是身在画舫,心却到了另一处。”

沈容容大大方方道:“自己的夫君,可不是得自己疼。”

众人听了,难免又是一阵调笑。

沈容容不动声色与众人嬉笑调侃,漫不经心掠过施雅娴雍容典雅的身影,心里暗暗叹口气,大姐,我对你男人没兴趣这事,表达清楚了没有?

这个时候,画舫已经随着前面太子的船舫慢慢移动起来,向着明湖的中央渐渐行去。

初夏十分,湖边上早绽的荷花亭亭玉立、随风摇曳,在荷叶中彷如美人纤纤、翩然起舞。

这时,有歌女站到船头随着琵琶唱起小调,清清婉婉颇有一番滋味。

沈容容喝着茶、嗑着瓜子,心里正暗暗感慨,这是多环保的小资生活啊……

忽然就听着前面船舫一阵喧闹,因两艘船舫之间有桥板连接,施雅娴身为主人站起身正要谴个小太监过去大船问问,就见前方船舫周围的水面上忽然翻起水花,不等人看个分明,水中窜出几名黑衣人,箭矢一般射入大船中,几乎同时,伴随着传来“有刺客”、“保护太子”的叫声,船上的武将侍从纷纷亮出利剑一部分击杀窜来的黑衣人,一部分则汇聚到船舫前舱,那里是诸位皇子、大臣交谈之所。瞬间,刀剑撞击、家具、器物跌倒的声音频频传来。

女眷的画舫上,出现了短暂的惊慌,但也只是极短暂的瞬间而已。甚至不需要安抚,每个人都迅速安静下来,连这里面看起来最为柔弱的任雪莹也只是脸色微微苍白。反而沈容容显得有些傻眼。

她看着前面船舫上不时飞来跃去穿梭交错的剑光人影,第一想到的是,凤静熙还在上面呐;第二个念头依然是,凤静熙还在上面呐。

她只晃神了很短的一刻,便回过神来,却看到施雅娴镇定地同一名小太监交代了几句,又安抚了大家几句,便稳稳地坐在原处。

而平亲王妃甚至自始至终便坐在原处自若地喝着茶。

而她们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冒出许多带着武器的侍卫。

沈容容大囧。忍不住悄声问姜婉柔:“嫂子,大家可够淡定的。”

姜婉柔似笑非笑看她一眼:“吓着啦?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什么风格?”

看了跃跃欲试的刘慧欣一眼,姜婉柔不慌不忙道:“往日遇到这种事,凡你和欣儿几个胆大包天的在,总少不了要上去搀和搀和。”

沈容容瞪大眼睛:“我不是不会武功吗?”

姜婉柔还没有说话,忽然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不紧不慢递过来:“你可不就是个搅屎棍嘛。”

沈容容一愕,她没想到施雅宁竟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姜婉柔脸色一沉,还没开口,施雅娴已经冷着脸劈手掴了施雅宁一掌,冷冷道:“母亲平日教你的礼数都丢到了脑后吗?”

施雅宁捂着半边脸,眼中含着微微的雾气,委屈地低语:“大姐,宁儿是替众多将士心痛不忍。我听说前日大哥探望自己曾经的下属,原禁军右羽林副统领何毕,他本是即将去上阵杀敌、报效家国的勇士,如今却再也不能……这些年来,左右羽林军里又有多少人都是如此?若非总有那不知轻重的人冒然行事……”

施雅娴冷漠道:“宁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我堂堂卫国公府家出来的姑娘,断不能没了规矩,今日回去后,你自己禁足一个月,抄《女戒》百篇,我自会同母亲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