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不愿再多想下去,眼前还是救人要紧。

叫来长平,沈容容开门见山地问:“我对他干了什么?”

长平闻言,腿一软“噗通”又跪了下来。

沈容容头痛地揉揉额角:“长平,我都要被你跪晕啦。”她一边拉长平,一边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不是要救人吗,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救?”

长平只是跪着,浑身直打哆嗦。

沈容容无奈,只得道:“去把我的药箱拿来。”凤静熙身上的针孔是行家手法,那个沈容容肯定懂医理。

果然,长平应了一声,很快从角落搬来一个箱子打开。

沈容容目瞪口呆,只见小箱子共分两层,箱盖内侧绒布为里,上面密密排满银针,下面一层则整整齐齐码满瓶瓶罐罐。

她愣了楞,对长平苦笑道:“我想,这肯定不是用来帮他治病救命的,对不对?”

长平垂眼直挺挺立在一旁,手指悄悄捏着裙角,不敢说话。

沈容容摇摇头,翻翻箱内的瓷瓶,果断道:“去帮我端一盆热水,再弄一坛烈酒来。”

等长平将东西端来,沈容容从容地净手、将银针消毒,捻起一根,沉吟了一下,照准穴位扎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声微弱的低吟从凤静熙口中发出。

沈容容手腕微提,取下银针,冲着凤静熙轻叫道:“凤静熙?”

凤静熙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沈容容以为他没听到,随手推了推他,没想到,手刚碰到他,他闷哼一声,哆嗦起来。

沈容容心里一惊,扭头小声问长平:“这样多久了?”

长平低下头。

沈容容沉声喝道:“长平,快说!”

长平一惊,飞快地抬了一眼,看到沈容容居然沉下脸,只得硬着头皮小声道:

“大约从三个月前开始,小姐将殿下关在这里,每次小姐来,都不许我们进去,也不许我们靠近庭院,小姐离开后,殿下都不太好,虽不出声,但仿佛很疼的样子,碰都碰不得。”

沈容容问:“还有吗?”

“小姐……不许我们给静王殿下饭食、只给少量饮水……”

看着长平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容容愣了愣:“……还有?”

“……”

沈容容说道:“长平,你再吞吞吐吐下去,等他咽了气,我也不用救人啦,咱们直接跑路吧。”

长平一咬牙,索性说了:“小姐,您……您七日前打折了殿下的腿。”

沈容容再也镇定不下来,用力一拍额头惨叫道:“凌虐皇子,沈容容你坑爹啊。”

长平惶惶地看着她。

沈容容深深吸口气,将更多的国骂吞回去,当务之急,救人要紧。

她伸手过去摸凤静熙的腿,头大如斗,这沈容容太狠了,打断了凤静熙一双小腿,还打碎了他右脚的脚踝。

她看了凤静熙一眼,忍不住心里再次暗骂那个沈容容残忍,凤静熙左腿较右腿短,如果走路,必然只能依靠右腿为支撑。

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多大的仇啊,至于么,打碎脚踝,这不是想彻底断了他走路的希望……”

长平闻言偷偷看了凤静熙一眼,只见他像个死人一般,任人摆布,迟疑了一下,安慰沈容容道:“殿下右侧身体已久无知觉,平日卧床居多,偶尔出行,也以软轿代步。”

沈容容呆了呆,不自觉一屁股坐下道:“他还有什么毛病,你一次都交代清楚行不行。”

长平低着头,更加压低声音道:“殿下素有心疾、喘疾,右耳失聪、右眼失明,右颜麻痹……”

沈容容立刻发现不对劲:“是右边……中风了?”她疑惑地看看凤静熙,据她所知,凤静熙不过二十二岁,这个年龄,中风几率蛮低的。

长平顿了一下,低头不敢回答。

沈容容立刻瞪大眼睛:“又是我害的?!”

长平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她又看了凤静熙一眼,见他依旧一动不动,才含含糊糊小声道:“奴婢也是听宫里传闻,三年前,殿下曾突染重病,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从此……”

“……”沈容容已经完说不出话来。

她重重叹口气,想了想,列了单子给长平,让她去准备。

待长平出去,她坐到床边,见凤静熙依旧闭着眼睛,她想了想,同他说道:“凤静熙,我等下要为你接骨,说实话,很疼,请你忍耐一下。”

这里没有麻醉药,除了忍耐,她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话了。

凤静熙只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沈容容也不管他听到没有,说完就开始仔细地再次检查凤静熙的腿,原本的沈容容在打断凤静熙的腿后,没有为他进行医治,但不知那沈容容用了什么法子,凤静熙腿上的肌肉并未发生坏死,算是暂时保得他免去截肢的厄运,但终究延误了七天,这里的医疗条件远远不如她那个时代先进,她也仅只在读书时随做中医的祖父学过正骨术的皮毛,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把握,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待长平将她需要的老参汤、烈酒、布巾、滚水以及替代石膏的竹板送来后,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叫长平帮她将凤静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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