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改个方式,仍然试图打消她的念头。
没想到沈容容看他一眼,一本正经道:“大约是你的俊俏。”
他脸红得更加厉害,已经连耳廓都泛起淡淡的粉色。
只是……他顶着脸上的热气,还要开口,却被沈容容打断:“行啦,别坚持不懈啦,我这个人在这种事儿上最听不得劝。想让我夸你是吧?听着啊,你长得我爱看、声音我爱听、满腹经纶、才思敏捷,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计不走空,睿慧绝伦、国士无双,实乃治世帝师、乱世之王佐,还有,还有……”她摊手:“你看,我会的词都说完啦,连《东昭人物志》里写你的词都用上啦,后面的你就自己想象行不行?怎么好就怎么想。”说着,还挤挤眼睛:“你看我对你评价多高。”
凤静熙的脸已经可以煎蛋,简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屋子里一片安静,好一会儿,凤静熙咳嗽了一声,微微转开头,轻轻说:“你嫂子虽真心关怀你的安危,此番前来却也带着试探之意。”
沈容容冰雪聪明,一听就知道他在转移话题,青葱纤指轻轻在他的肩膀敲敲,眉梢含俏,如沐春风:“同意啦。”
凤静熙仿佛没听到,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的几个兄弟虽各有缺点,但瑕不掩瑜,皆有治世之才。才高则傲物,志远而壮雄心,我朝虽太子已立,然皇权之争目前不过因为父皇正值壮年、精神体健,才没有浮出明面,实则早已暗潮涌动多年,豪门权贵又历来与宫闱皇嗣之争难舍难分,安平侯府早已卷入,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你抽身的意图太明显,消息传回安平侯府,定然打草惊蛇。你……”
他脸颊上忽然被沈容容亲了一下,话语未竟便戛然而止。
“蜜里调油没错吧?”沈容容看着他呆住的样子,笑得十分得意。
凤静熙咳嗽起来。
方才她在外间同自己嫂子说话,他虽失了一侧听力,但沈容容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回避,二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那时,听她很痛快地说“好上了”,他心里又甜又痛,一瞬间那样高兴,也那样绝望。如今,这份绝望,却糊里糊涂被她搅成了一团粘了蜜的乱麻,甜而扎得人心烦意乱、砰然如鼓。
她得意道:“想我当年做外科主刀,以安静冷静镇静平静各种静著称,被封天下第一冷酷的灭绝师太,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如今天天受你气,被你气得哭爹叫娘就差拴根绳子上吊啦。你受不了气,那就尝尝受到惊吓的滋味吧。”
沈容容说完还很故意地往他身边挤一挤。
凤静熙苦笑,不自在地动了动,见她还要欺上来,忙拍拍床沿道:“好好坐着,我们说话。”沈容容的大胆,让他窘得厉害。
沈容容看着素来冷静自持的凤静熙坐卧不安的样子,他的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认识以来,第一次觉得他不再总是麻木漠然得像一尊冷玉雕成的人塑,而终于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她觉得心里十分快活。
她发现,喜欢上凤静熙这件事,她比想象得还要高兴很多很多。
凤静熙却生平第一次拿一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总算沈容容顾着他的脸皮薄,不在为难他,见他说了半天,便从床上爬下来,倒了温水喂他慢慢喝了大半杯,才又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凤静熙平缓了呼吸,想了想,捡了重要的轻轻说道:“你娘家安平侯府支持太子,那沈容容与太子暗生情愫、两心相许,父皇为了平衡皇子之间的力量,却将她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