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是我们的妹妹,也是爹爹唯一的嫡女,我们又怎么舍得她受委屈。”
沈容湛冷冷一笑,没说话。
沈靖皱了皱眉眉,只是他对这个杠头一样的次子也无计可施。
他淡淡道:“这件事,静王压得住。我叫你们来,便是要你们记住,这件事,安平侯府不出头。”
沈容濬闻言皱起眉头:“爹,可是有什么问题?”
安平侯淡淡道:“北陵大军动向有异,皇上有意贤王为帅,彻底一绝西北之患,只是圣上一贯多疑,阿濬,我估摸着,皇上多半会委你为贤王副将。”
沈容濬沉思道:“咱们安平侯府早就站队到太子一方,皇上如若让我出征,怕是不想贤王的兵权再大一步。只是贤王性情阴狠,一直觊觎沈家军,我们多年与他周旋,我看他已经对我们有些不耐烦,若出征,沈家军必定是要元气大伤。”
安平侯淡淡道:“不能让贤王握住过多兵权是一方面,借着大征的机会削弱几大公侯手中的兵力,未必不是圣上的另一层意思。”东昭有世袭三公四侯,分别为卫国公施家、定国公姜家、护国公孔家、安平候沈家、护武侯方家、保泰侯欧家、长安侯骆家、是开国时随太祖打天下的功勋,当年立国初期,江山未稳、边疆不平,太祖依靠这几大家族支持,是以并未收回这几家的军权,后来,便是想收回来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沈容濬冷笑道:“皇上想得倒是很美。”
安平侯摇摇头:“这事先不提。倒是还有另外一事。”
他问沈容濬:“那天在明湖,是容容替太子殿下做的手术?”
沈容濬一听,神情也变得肃然起来:“正是。”
沈容湛听了一愣:“容容?”
安平侯问沈容湛:“你可知当年太姨娘究竟教了这丫头些什么?”
沈容湛认真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太姨娘擅毒,她当年教她的以制毒、针灸为主,开腹之术,确实不曾见到太姨娘教过妹妹,只是太姨娘临去之前曾留下极多医书,也许容容读了也不一定。”
安平侯点点头,自书案上抽出一封拆了密封的信递给两个兄弟:“贤王最近忽然开始注意起容容来,我怀疑可能同她的医术有关,你们三兄妹自小感情就好,有机会劝劝她,若真想脱离是非圈,就少做出格的事情,老老实实做她的静王妃,不论将来谁坐上那个位子,以静王的力量,想保下她并非难事。毕竟……”
安平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沧桑的恍惚,仿佛怀念一个已经离得十分遥远的影子,他微不可见地皱皱眉,淡淡道:“她是我与你们母亲唯一的女儿。”
沈家两兄弟皆沉默,一同对安平侯揖了一揖,表示记下了。
天花疫情隐现,虽然尽力压着,消息仍然不能避免被散播开,这个时候,连太子遇刺的事情都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皇城内下了戒严令,城门进出的检查也变得格外严格,城里的气氛更加沉重紧张。
这个时候,太子终于能够下床。
他先去给皇帝报了平安。
皇帝没有想到,凤静祈居然只才一个多月便已经能够自己下地走路。
免了凤静祈的跪礼,让太监搬了椅子给他,皇帝问:“感觉如何?”
凤静祈讲话还不能太过用力,慢慢道:“儿臣如今日常起居已无大碍。”
皇帝停顿了一下,忽然沉下声音,冷冷道:“阿祈,不得隐瞒。”
凤静祈忙站起来,不小心扯动伤口,他脸色微白了一下,却还是恭敬道;“不敢欺瞒父皇。”
皇帝深深看他一眼,让他坐下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