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静熙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容容叉着腰看着凤静毓落荒而逃的背影,一脸得意洋洋地说:“总算把这不开眼的笨蛋赶走了。”

凤静熙无奈道:“老五并没有惹到你。”

“但他打扰我和你谈恋爱啦!”

“……”

隔天一大早,凤静毓果然带了一个年轻人过来。

那年轻人穿着一袭青衫,身材中等偏瘦、相貌清秀,因为一脸和气的笑容而显得温文儒雅,让人十分容易亲近,与传说中桀骜不驯的慕容黄芪完无法联系到一起。

只是他按过凤静熙的脉,知道蛊主已死之后,一开口便原形毕露,他直言道:“王爷还剩三年寿命,及时行乐吧。”

凤静毓一把拎起慕容黄芪的衣领:“咱们隔壁解决问题。”说着便要将他拖出去。

慕容黄芪不慌不忙从他手中挣脱,慢吞吞道:“你把我拖到皇帝面前也解决不了问题。”

他从容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坐回凤静熙的榻旁,冲着宠辱不惊的凤静熙笑眯眯道:“殿下倒是从容得很。”

凤静熙淡淡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几年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日趋衰弱,在别苑,他曾想过,就此结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只是他遇到了她……然而,终究他还是离那一日不远的。

凤静熙大骇:“三哥!”

随侍在侧的陈林与常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悲声喊道:“王爷!”

“生死有命。”凤静熙摇摇头:“这些年,你们伺候我,早该心中有数了。”

他说得平静,心中却还是忍不住一阵萧索。他低垂下眼睛,看到锦被上他那只微微蜷缩的右手,被握在一只纤细白暂的手里,凤静熙的心脏狠狠一痛,硬生生咽下涌上喉口的腥甜,他闭上眼睛,不能看她,低声道:“我早该同你说个清楚。对不住。”

一个馨香淡淡的吻落在凤静熙的唇上,凤静熙微微怔然地看着平静的沈容容,她看起来仿佛听到他问今天的天气可好。

沈容容微微一笑,拉起他的右手,掰着那些没有知觉的手指同他算账:“第一,你还有三年可以活,既然时间那么短,就少管国家大事,陪我高高兴兴及时行乐。第二,人总是比虫子聪明得多,我们有整整三年时间可以想办法弄死它,时间还多。第三,你知道,我的医术也很高明,养生之术也很有一套,虽然我不爱伺候人,但伺候你我却很心甘情愿,如果你好好听话,我应该可以让你多活几年,这样我们就又多几年时间想办法救命。第四,第四,……”她慢慢抚平他蜷曲的手指,对他露出动人的微笑:“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等我想到再同你说。”她是非常想得开的人,从不放弃享乐、从不放弃希望。

凤静熙动容。

连原本对沈容容还有些疑虑的凤静毓也不禁为她这番话动容。只是,他不仅动容,脸更是红得厉害,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个沈容容昨天还只是亲一下而已,今天不仅要亲,还要说如此肉麻的情话,简直太让人受不了啦,真不知道平日里淡漠清冷的三哥怎么受得了她。

屋子里一时间气氛十分温馨,只是这个世上偏偏总有人爱泼冷水、说风凉话。

慕容黄芪冷笑道:“静王夫妻情深,只是饭可以多吃,白日梦还是少做。”

沈容容正好有话问他,只是她还没开口,便被人抢了先。

凤静毓一听便恼火道:“你不是说你的医术天下第一?”这个骗子!

“我是天下第一神医,不是天下第一神仙。我救病人,救不了死人。”慕容黄芪瞥了一眼凤静熙,冷冷道:“噬命蛊在人的身体里要二十年长为成虫,且不说此蛊毒辣异常,凡受刺激便要让中蛊之人遭受噬心啮骨剧痛整整七日,不少江湖高手都曾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剧痛而自我了结。此蛊之所以被称噬命,乃是因为寄宿二十年之中,蛊虫源源不断吸取宿主精血,宿主体衰而补,蛊虫继续掠夺补益精华,漫漫长期折磨掏空宿主,至二十年期,成虫破腹而出、宿主衰竭而亡,可谓生而痛苦、死状可怖。你的这位皇兄本先天不足、身有残疾,又兼中子母四只蛊虫,半侧肢体麻痹无感,经脉陨损严重,蛊毒不发则勉强支撑十年已是大幸。”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着凤静熙道:“我方才探你脉搏,你蛊毒发作不止一次,竟然能够撑过来,韧性之强的确令人佩服,只是,你素日多思多虑导致身心早早损耗过度,虽然凤静毓说你只刚中蛊三年余,但我看你顶多再撑三年,大限必至。”

凤静毓闻言怔了半晌:“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容黄芪淡淡道:“噬命蛊只有饲蛊人才能唤出,如今饲蛊人已死,除非开膛破肚生取出来,否则他必死无疑。必死之人在我眼中如死人无异,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凤静毓脸上一片绝望。一旁伺候的陈林已经忍不住老泪纵横,只是碍于主子面前不能哭出声来便强忍着。

众人沉默之时,沈容容突然道:“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她看着慕容黄芪道:“我早就在想,既然没人可以把它叫出来,又无法下毒毒死它,那把它直接从身体里取出来行不行?”

此语一出,除凤静熙神色平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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